不同于回来时的低调,樊大刚离开时惊动了队上所有人。
轰轰的摩托车声时断时续的响了一路,碰到人就停下寒暄一番。
效果倒也立竿见影,人们从议论他被戴了绿帽子之辱,变成了羡慕夸赞。顺带着还会感叹一下潘翠花是没福的命啊!
摩托车对大家的刺激太大了,导致这些个闲话在队上疯传了月余还没有减弱的趋势。就连小刘夏也天天学那摩托车的轰鸣声,推着冬眠的老鳖,满地的跑。
“这么稀(xie一声)罕车啊?”
刘铁柱好笑的逮住疯跑的小丫头,照她鼓起的小脸蛋吧嗒亲了一口。
“扎~,破爸爸。”
小丫头精得很,刘铁柱就亲到一下,再想亲的时候,他闺女就把他脸抵住了。
“鬼精灵豆子,再让爸稀罕(亲)一口,明年给你买小车。”
“啥车?能嗡~嗡~响么?”
“还得嗡~嗡~响啊?那爸给你按个车铃,中不?”
“中!那你稀罕吧~”
看着父女俩相亲相爱,夏红梅也忍不住过来凑趣儿,“那妈不给你买小车,妈妈就没人亲了啊?”
“爸亲~爸亲你了~”
小丫头,手指来回在刘铁柱和夏红梅之间晃动。
这下两口子尴尬了。
今天早上,他俩起床前小小亲热了一番,憋的太久就有些过于投入,谁都没注意到睡在旁边的刘夏醒了。
俩人连哄带骗的忽悠了孩子一番,没想到没糊弄过去,这孩子现在又想起这事儿了。
“瞎说啥?这孩子!那个。。。。。。今年咋还没下雪?”
夏红梅脸上浮了层红晕,不自在的转了话题。
都年根底下了,这雪还没下一场,真是挺邪门的,队上老人推断出明年可能是个灾年,但是旱灾还是涝灾,不确定。
啥天灾都没招儿,咋的都得活,没钱没势,穷苦老百姓只能干受着。
苦中作乐,过年前半个月,队上组织了两次上山打猎活动,打了两头大野猪回来,每家都分了不少野猪肉,这两天队上的气氛格外的好每个人都笑呵呵的,除了刘铁柱。
就在今天早上,起早出来倒尿盆的他看见他家院里有一张纸。这个熟悉的场景瞬间勾起了他不好的记忆。
看过后,果然,是那俩拍花子写的。
这次倒是没用他家人威胁他,而是用冷月华的事儿来吓唬他,让他准备五百块,放在老地方,如果不从,那就让他进去蹲个十年八年。
刘铁柱此时只有一个感想,后悔。
他以为自己和拍花子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冷月华的事儿一旦暴露,谁都跑不了,那俩拍花子肯定不会往外说。
他还以为,只要解决了冷月华,那拍花子也没必要再盯着他闺女拐。
以为的挺好,但他失算了。
财帛动人心,那根大黄鱼晃花了俩人贩子的眼,直接停了拐人生意,又跑北边来勒索来了。
刘铁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抽了俩巴掌,他现在无比讨厌自己这老实本分的性子。
说一千道一万,他那天没对俩拍花子下手,追其根本是他对生命心存畏惧,他打心底里不想杀人。
上次处理傅宝贵那事儿,不是他直接动的手,他都后惊了好久。这回要他亲自动手弄死两个大活人,他软弱了。
后悔啊!为自己的无能软弱,刘铁柱又自罚了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