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突兀的提起了那些可怕的人,刘胜利呼吸都停顿了。
失神了好一会,才恢复了思维。
“她……咋还吃枪子了?”
“严打,又重新拉出来判刑了。”
“……”
又是沉默。
刘铁柱也没催他,慢慢悠悠的给鸡开始拔毛。
他拔一下,大母鸡疼的嘎叫一声。
刘胜利被吵的没心思胡思乱想了,回屋拿了把刀,直接给了母鸡一个痛快。
“那啥……如果能把家产弄来,就弄,以后俩孩子上学结婚都得花钱,咱不能嫌钱咬手……”
临走时,刘胜利终于做了决定。
没有讲什么气节风骨,而是选择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刘铁柱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这个二哥比他上辈子还是要强不少的,最起码比他务实多了,拎得清。
吕胜男枪决这天,刘铁柱带着刘胜利还有夏红梅和孩子一起进了城。
一帮人先是去了新买的房子那里,参观了一圈,然后留了夏红梅和俩孩子在新房子里收拾卫生。
刘铁柱则带着刘胜利去了城郊的刑场。
等接到那个装着吕胜男的黄袋子,刘胜利毫无预兆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就是想哭。
刘铁柱也没管他,直接让火葬场的人带着黄袋子先走了。
他则跟着工作人员去结清了弹药费,枪毙人还得交钱,刘铁柱也是第一次知道。
钱还不少,五块钱呢。
交钱签字,刘铁柱出来的时候刘胜利已经不哭了。
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刘铁柱走他就走,刘铁柱停他也停。
吕胜男的身后事简单的不能再简单,随便找了个荒地刨了个浅坑就把她埋了。
也算是尽了心了,至少没让她曝尸荒野,对于拿了她的家产,俩人也不觉着不自在了。
吕家的房子是吕父买的单位福利房,因为疼闺女,房主记的吕胜男名字。
街道房管所起初不想给办产权转移,说需要拿来房产证。
如今他们暂时不想惊动吕胜男那一帮亲戚,去房子里取是不太可能的。
吕家的事儿当初闹的那么大,市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一家子就剩刘胜利一个人了,人家改个房主名照说一点问题没有。
“你这不是难为我们么,我们就是要补办房产证,你还让我们提供原来房产证,这是什么道理?要是这样我得去上边问问,这是还欺负我们这‘十五岁的赘婿’啊!”
刘胜利这事儿当初报纸上的写的标题就是‘十五岁赘婿,十九年虐待’,刘铁柱拿这话点了下办事员。
办事员显然也知道这事儿,态度软和了许多。
“我们调查情况也需要时间,你这样,明天再来,到时候情况属实的话,我们就给你补办房产证并更名。”
“这有户主的死亡证明,还有俩人的夫妻关系证明,你还调查啥?”
“我们要确定还有没有其他房屋共有人,你们也没拿来房产证,这肯定是需要确认的。”
“……”
刘铁柱还真不太懂这里边的流程,家里有鸡有猪的,再折腾一趟也费事儿。
“同志,辛苦你现在去调查一下。辛苦辛苦~”
说完,塞了两张大团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