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看错了吗,苏冕暗自思忖道。
走着走着,一股浓郁的面香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苏冕抬起头来,发现是柳嫂的面馆,一年多未见了,这家面馆还是和以前一样。
“一碗春雪面。”苏冕走进了面馆,沉声说道。
“这位郎君看着有些眼熟啊。”柳嫂盯着苏冕打量的片刻。
苏冕没有回答柳嫂的问题,而是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柳嫂见状便意识到了是自己话太多了,只好悻悻的去给苏冕煮面。
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春雪面便被端了上来,苏冕看着桌上的面,挑起一束往嘴里嚼。
“你们听说了吗?新皇要改制了,从今年秋闱开始,要扩大庶族科考的人数。”一个年轻男子低声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这样,我应该也能参加了,我家五口人,只有一个名额。”
“这可真是好事。”
“好事?我们平日里还要种地,根本考不过那些士族。”另一名皮肤略显黝黑的人嗤笑了一声。
“刘二,你不能因为自己不好学就觉得别人都考不上,徐孜一有时间就学习,他肯定能考上。”
那个叫刘二的听闻再次嘲讽道,“考上?那也得王大燕还在才行。”
“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是要被杀头的。”一男子放下手中的筷子,显然是对那个叫刘二的人的说法很是不满。
“我就是这么随便一说,你们要考便去考呗。”刘二自知自己说漏嘴了,悻悻的放下筷子,随后放了两纹钱在桌上,离开了柳嫂的面馆。
苏冕皱了皱眉头,在刘二离开后,也放下了筷子,离开了柳嫂的面馆。
柳嫂追出去的时候发现人已经走了,直到她看到桌上的那一大碗面条,才想起刚刚那个客人到底是谁,去年冬天的时候,那人也来吃过面,最后面条一口没动,只留下个索然无味便离开了。
“真是怪人,不爱吃还来。”柳嫂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抱怨。
苏冕跟在刘二身后,他身后也跟了人,走过一处拐角,苏冕跃上了矮墙。
银山跟在苏冕身后,转个弯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正当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时候,苏冕却突然出现在了他身旁。
“回去告诉萧砚,我不会再去打扰他,你也别再跟着我。”苏冕从身后怕了拍银山的肩膀。
银山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看来绿水说的是对的,苏冕果然不一般。
银山点了点头,再跟下去确实没意思。
就在银山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苏冕却叫住了他,银山转过头去,就听见苏冕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的追踪术不如燕九,你替萧砚办事,不能出错,可以去请教燕九。”
简直杀人诛心,这也导致了银山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看燕九不顺眼,他也不好跟苏冕解释,不是萧砚叫自己来的。
在甩开银山后,苏冕继续往刘二消失的方向走去,终于在西街的一个脏乱不堪的赌坊门口找到了刘二。
萧砚登基后,赌坊这类地方进行了管控,并将赌写进了大燕律法,如果不是跟着刘二,他还真找不到这样的地方。
那赌坊看起来不起眼,但里面却大有乾坤,骰子摇晃的声音被巨大的押注声掩盖了,整个赌坊闹成一片,乌烟瘴气。
刘二赌了好几把,最开始是赢的,到后半程就开始输,并且越输越多,输到最后,拿出了一块牌子,苏冕仔细看了看那牌子,看起来很是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走走走,谁要你这玩意。”见刘二输完了钱,庄家赶紧驱赶他,毕竟他的长相看起来就不像有钱人,不是赌坊想要钓的大鱼。
“你们是不知道,燕京就要乱了,这腰牌可是能保命的,让我再来一把,再来一把我肯定能转运。”
“滚滚滚!!!”一旁想要继续加入赌局的人嫌刘二碍事,不断驱赶他。
刘二见没人肯要自己的腰牌,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赌坊,苏冕继续跟着他,待走到没人处,一把从后面捏住了刘二的喉咙。
“大侠!!”刘二发出惊恐的声音,“大侠饶命!”
苏冕顺着刘二的衣服,将刚才他想用来赌的腰牌摸了出来。
“这是什么?”苏冕将牌子放到刘二面前晃了晃,掐在刘二脖子上的手微微用力。
刘二看着那令牌,冷汗直冒,那令牌是他偷的,关于用处他不敢说。
苏冕见刘二抖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便再一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大侠,我说,我说!!”气道被压住,刘二只能发出低声的嘶叫。
“那令牌是小人,小人有个同乡在宫里当值,他还有个妹子住在京郊,是个傻子,那日我去看望他的妹子,却听见了个不得了的秘密”
刘二说不久后皇宫会发生宫变,皇上已经被人下了慢性毒药,不久之后便会驾鹤西去,届时便有人以顺应天命为由,替代当今皇上。
“你如何确定那人说的是真的?”苏冕皱了皱眉头。
“先皇,先皇你知道吧,先皇也是这样死的,小人也是最近听我那同乡和他絮叨的时候听说的。”刘二一脸煞有其事。
“是他下的药?”苏冕快速的抓住了关键点。
刘二快速的点了点头。
“他们还有什么计划?”苏冕又问。
“这事我和徐二说过,他说我猫尿喝多了,没想到大侠你居然信我。”刘二一脸感叹。
“快说!”苏冕加重了语气,他心里很乱。
“我知道的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