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怀王回京了,他虽然在南江大胜,但萧章至今不知所踪,他能在京城装疯卖傻这么多年,说明他城府很深,若是不能尽早找到他,以后必成祸患。
在准备迎接怀王回京的同时,漠北送来了国书。
萧砚才登基没多久,朝中局势还有些混乱,士族问题也一直没得到解决,士族问题不解决,地方土地兼并问题就无法避免。
传闻漠北新王术律轲是个骁勇善战的,能和漠北直接对峙的,也就只有怀王,萧砚到也不怕,只是不愿在这个节骨点上出问题。
萧砚本以为漠北是想趁大燕内乱刚平,要和她讲条件,但她打开国书,里面的述求对于大燕来说并不算什么,甚至还能说的上是对大燕有好处。
国书里写了,想和大燕开互市,加强两国往来,这提议简直是提到她心里了,用开开互市来解决两国交战问题是她一直在考虑的方案,这个方案此前也只在交谈中和苏冕说过,想不到这术律轲竟和她想到一块儿了。
萧砚接着往下看,国书里面还写了想派使臣来大燕谈和,为表诚意,术律轲还亲自表明了他和先王不一样,绝对不会出尔反尔。
毕竟对上一任漠北可汗来说,盟约这种东西根本就不管用。
能谈和当然是最好的,萧砚继续往下看,就看到了一条让她不太能理解的要求。
漠北想和大燕和亲,还指名道姓的说想和自己和亲?!
萧砚根据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并未听说漠北有那位公主到了适婚年纪,萧砚有些不理解。
但很快她就想通了,和亲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反正她都娶了漠北神女那揭了,娶一个是娶,娶两个也是娶,萧砚到是觉得没什么,只是苦了要嫁给自己的女人,只能守一辈子活寡。
想通了这些,萧砚倒是觉得没什么,便接下了国书,吩咐礼部的人准备准备接待漠北使臣事宜,当然,礼部尚书龚行简在萧砚上台后背撤下了,提前让他告老还乡了。
换掉龚行简,一来是出于私人感情,想替女主苏姒出气,二来这龚行简确实是个靠女人上位的软饭男,没什么本事。
“皇上,苏姑娘来了。”思索间,绿水走了进来。
“叫她进来。”萧砚放下手中的奏折。
萧砚在生下萧过后,苏姒便去了南江,一直陪在萧决身边,好在不管剧情怎么变,男女主还是在一起了。
苏姒昨日才回京,今日便进宫了,这看起来倒是有些不寻常。
“你怎么来了。”看着缓缓走进长信殿的苏姒,萧砚开口问道。
“这不是当心你的身体吗?”苏姒笑了笑。
这话有一半真,有一半假,萧砚在刚生完还孩子就策马疾行,后又突遭变故,身体亏空的利害,她走事调配了些药,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萧砚现在是皇帝了,不可能出宫去将就她,那边只有她进宫来亲自检查。
当然,还有一个点就是苏冕找到了她,说有人对萧砚下毒,让她务必要去看看,她虽然很讨厌苏冕这种不负责任的男子,但见他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还是有些当心萧砚出问题。
苏姒将手搭在萧砚的手腕上,眉头越皱越深。
“你中毒了。”苏姒抬起头,严肃的看向萧砚。
萧砚怔了怔,那日苏冕说宫中有人对她不利,在苏冕离开后她便找来了可以信任的太医为自己诊脉了,当时太医也说了没什么问题,就是身体虚了点,怎么到现在又变成中毒了,萧砚狐疑的看向苏姒,示意她有话快说。
苏姒顿了顿,才缓缓开口到,“这毒药我知道,是西凉老毒物研究的,好在你中毒时间不长,等我回去给你调几服药,再做上几天针灸”
“你今日到底为何进宫?”听到她身上的毒能解后,萧砚打断了苏姒的喋喋不休。
苏姒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后抬眼看向萧砚,“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是苏冕叫我来的,他说你可能中毒了,我本也不信”
后面的话苏姒没说,但萧砚却已经猜到了内容。
“嗯。”萧砚低声回道。
“你们之间的事和我无关,但你现在不仅是大燕的皇帝,还是太子的母父亲,你的身体已经不完全属于你自己了。”
苏姒说的直白,但她说的没错,进入这魏巍皇城,站在权利的最高峰,俯视众人,总是隔着一层云雾。
就在她甚至都看不清苍生的情况下,她却要为大燕所有子民负责,自由不过只是幻想,从此以后,她都只能住在这座全天下独一无二的牢笼中。
婚典
五月,漠北使臣再次抵达燕京,此次来京的队伍和上一批完全不一样,都是生面孔,可见漠北政变之剧烈,就连前可汗的使臣都被换了个遍。
不过此次漠北倒是提出了个很奇怪的要求,希望能先完婚再谈判,说是为了表示诚意。
看起来倒是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更加神秘的是那位要和萧砚和亲的漠北姑娘,至今没有传出半点讯息,只说也是姓术律,和神女血脉有关。
她派人前去追问和亲人选的具体信息,但得到的消息是漠北会给大燕最大的诚意,和亲人选暂时还不能透露。
得到漠北的回复后,萧砚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比如在和亲途中,原本送来的公主跑了,又或者是在路上出了什么差池,不回答其实是在想对策,关于漠北的这些小心思,自己知道就行,关键时刻定然是不能给盟国难堪的。
不管此次漠北送来和亲的人究竟长的有多难以见人,萧砚都不在乎,在没坐上皇位之前,她总想着自由,但坐上这个皇位之后,她才发现不管自己的手段如何老练,都不能完全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