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快速扛起那柄大刀,走出了房门,跃上了屋顶,可当她上了屋顶后,屋顶上空空如也,绿水皱了皱眉头,看来来人武功很高,户部一事后,各方势力对齐王的关注度都提高了许多,她拢了拢衣袖,提刀下了屋顶。
绿水离开后,苏冕握紧拳头,来到了听浪阁内,她看向听浪阁内的一草一木,不自觉的要紧了牙关,双眼通红。
“萧砚!”苏冕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字,随后哑声说道,“骗子。”
皓月悬空,看起来是个花好月圆之夜,但苏冕却莫名的觉得冷。
夜色下的燕京,人人都有陪伴,就算是大夜开工的更夫,回去后都有一碗热汤,而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有一个人,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这时微风拂来,将院子里的那颗桃树吹的微微晃动,那两朵提前开放的桃花,就连这夜风的袭击也扛不住,花瓣顺着微风,拂过苏冕的脸颊。
苏冕捻起其中的一片花瓣,“原来美好的东西,都是短暂的。”
苏冕越过齐王府的屋顶,漫无目的的走在燕京大街上,想要再看一眼这座从小就关着他的牢笼,马上就要自由了,他即将要摆脱过去的种种不堪,摆脱质子这个令人厌恶的称号,摆脱大燕人的种种欺辱,但他却很难过。
萧砚是狗皇帝的儿子,他们的关系本就不对,是该离开了,苏冕暗想道。
走着走着,苏冕闻到了巷子里的面香味,那是,东州柳嫂的春雪面,萧砚还是燕九的时候带他去吃过。
苏冕不自觉的停了下来,想要忽视那越靠越近的香味,他快速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到了柳嫂的铺子里,径直坐了下来。
柳嫂见来客人了,赶紧上前招呼,“哟?这位官人看着有些眼熟?”
柳嫂不经意的皱起了眉头,“不放葱的春雪面是吧?我记得燕九儿带你来过。”
苏冕艰难的从嗓子里回了个嗯字,。
但深夜里鲜少有人光顾柳嫂的店,她见有人来了,便忍不住想要唠嗑。
“你那朋友燕九啊,以前也常来我店里吃着春雪面,柳婶这春雪面,好多贵人都喜爱来着。”柳嫂一边忙碌一边说着。
“尤其是齐王殿下,他那嘴,在燕京可是出了名的挑,但也对我这面赞不绝口呢。”
柳嫂笑了笑,端着刚煮好的面放到了苏冕桌子上,又补充了一句,“不仅是齐王殿下,他府上那些婢女和小妾,不管男女,都爱吃我这口。”
苏听到柳嫂的话,苏冕尝了一口,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随后从兜里拿出了一两银子,放在了桌上。
“不用找了。”苏冕转身便要走。
“贵人,你这面还没怎么动呢!”柳嫂从身后叫住了苏冕。
苏冕转过身去,看了一眼那碗正在冒着热气的春雪面,说了一句索然无味后便径直离开了。
柳婶以为是自己忙着和和贵客说话忘了放盐,便拿起一旁的筷子,夹了一根。
“味道没错啊?”柳嫂皱了皱眉头,“真是怪了,上次和燕九一起来的时候,那人还说不错来着。”
暗杀
燕京风云诡谲,太子对萧砚府上的监视多了不少,但萧砚这次没有再躲,府中一干细作丫鬟,都被她用各种方法遣散了出去。
她的这一行为很显然惹怒了一大堆人,最近几个月,外界对齐王府的明枪暗箭就没少过。
萧砚站在那颗桃树下,快入夏了,原本含花待放的花苞已经不见了,在绿叶的掩饰下几颗青涩的桃子正长的茁壮。
青山向来董萧砚的心思,她叹了口气,给萧砚递上一盏茶,“殿下。”
萧砚回过头来,接过青山手里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青山,你有喜欢的人吗?”
萧砚转头看向青山,自从苏冕和她发生那样的事后,便消失不见了,她怕他出意外,还托人出去找过,但苏冕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饶是她用上自己这些年建立的所有暗网,都没能将他找到。
苏冕是在她府上丢的,大燕和漠北关系正紧张,苏冕作为重要人质,却突然不见了,她的嫌疑最大,太子根本不会放过这个能够咬住她的机会。
只是最后皇帝还是碍于戚家的势力,将她禁足王府半年。
青山看向萧砚,暗自叹了口气,苏冕消失后,萧砚虽然表变上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萧砚心里的难受,这种不告而别,换谁都接受不了。
“殿下,为这等事伤神不值得。”青山劝阻道。
萧砚再度转身看向那颗桃树,“我母妃在那颗桃树下埋了一坛女儿红,说是等我遇到心仪的人后再同人共饮”
后面的话萧砚没有说,但青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在她眼里,萧砚一向是很强大的,不管是什么人要来挑衅,她都有办法让对方阴沟里翻船,表面笑嘻嘻,但却是真正的睚眦必报。
只有漠北来的那个质子,萧砚为一再打破自己的规则。
“殿下”
萧砚打断了青山的话,“我知晓你要说什么,但情之一字最为伤人,我曾想过他若是知晓了我是女子,理应高兴,却不曾想他却选择了逃跑。”
“那殿下你现在是怎么想的?”青山问道。
“原本我想着,等桃花开了,他若是还没回来,那我便不再等他,后来我又想,若是等桃叶长出来了,他还没回来那他和我萧砚便再无半点瓜葛。”
萧砚沉默了片刻,又继续道,“现在既然他要躲,那本王还非要将他找出来,先打个五十大板,再吊在吹雪楼的房梁之上,任由世人围观和唾骂,最后再关进王府地牢,关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