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到了。”青山的声音打断了萧砚的思绪,只要苏冕和她待在一起,青山都会相当识趣的走开,生怕成为她和苏冕之间的巨大电灯泡。
刚踏进听浪阁,银山便走到了萧砚面前,欲言又止。
萧砚想着苏冕反正也知道了自己纨绔的一面是装的,现在除了自己是女儿身这事,其他的事好像也没有瞒着他的必要,毕竟心灵鸡汤上都说了,信任才是经营好一段情感的关键。
萧砚向银山点了点头,示意银山不用顾忌苏冕,直接说。
银山沉默了片刻,又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苏冕,才缓缓道,“属下在天香阁外遇到了燕九,我把他带了回来,他受伤了。”
萧砚脸色冷了下来,燕九给戚相通风报信的事她还在记着,再加上三皇子谋反时,燕九出现在习山,虽然说是为了保护自己,但却将自己保护了还几年的马甲给爆了,她现在还气着。
见萧砚脸色不好,银山看了看苏冕又道,“燕九好像是被王妃追杀,才受伤的,王妃娘娘也受伤了。”
萧砚看了一眼苏冕,怪不得刚才银山想要避开他,真是,造孽啊!
叫那揭活捉燕九的事,她和苏冕虽然没有公开说过,但彼此都心知肚明,她马甲都掉了一个多月了,苏冕这边居然还让那揭去追捕燕九,看来是没通知到位啊。
燕九那出神入化的追踪术和隐匿术,一般人显然很难将他活捉,要不说她这便宜王妃也是实诚,坚韧不屈。
苏冕被萧砚盯着,不自然的解释道,“忘了。”
神医
夜里,绿水终于将苏姒带到了府里,苏姒也成了天香楼成立以来,初拍就被赎身的姑娘,萧砚着急将她带回府中,还狠狠的被天香楼老鸨坑了一笔。
萧砚去见苏姒,顺便带上了苏冕,他身上的寒毒,以及上次宫宴之时苏桀在他身上做的手脚,都让她寝食难安。
苏姒此刻全身都被绳子捆着,老鸨说她太烈了,不绑不行,女主嘛,当然要烈一点才行。
萧砚正打算走上前拿掉勒住苏姒嘴巴的布条,苏冕便走到了她前面,问她要干嘛,整的像她要就地办了苏姒似的。
萧砚叹了口气,“给苏姑娘松绑。”
“我来。”苏冕道。
苏姒死死盯着萧砚,眼神看起来像是要吃人。
“苏姑娘,别这样嘛,我是好人。”萧砚走上前,露出了她此生最为灿烂也最为友好的眼神,生怕苏姒不信她的话,还在好人后面加了个“真的”,诚恳无比。
“你想做什么?”苏姒背过手去,萧砚的名字她就有所耳闻,如果萧砚这该死的好色纨绔敢动她一根汗毛,她就算是死也要和她同归于尽。
萧砚盯着苏姒笑了笑,“苏姑娘,让我猜猜,你后面那只手里拿的是什么?毒药,毒死了我,你也逃不出去。”萧砚救苏姒是要合作的,所以她愿意拿出最大的诚意,以真实的面目示人。
“你怎么?”
苏姒露出诧异的神情,今夜是她的初拍,是她最好的逃跑机会,手里的毒药就是她的筹码,不是说萧砚是燕京第一好色纨绔,蠢笨如驴吗,他怎会知道这些。
“我怎么知道?”萧砚补全了苏姒的话,“关于你,我知道的还有很多,比如,我知道你师承东洲无玄子,医毒双绝,我还知道你来京城是为了找你父亲。”
“你!”
苏姒很诧异,在东洲那些年,她和母亲过的很苦,她师傅看她可怜,才收她为徒,但无玄子有个天下皆知的规矩,师门传承,传男不传女,传阳不传阴,所以就连无玄子,对外都不会说他有个女徒弟。
而进京找父亲这事就更隐秘了,她的出生不太光明,但她娘到死都还希望她能认祖归宗,但到了燕京,见到了她爹,她才知道,她娘生受了一辈子的苦,唯一的那点甜,不过都只是黄粱一梦
“苏姑娘,我我前段时间做了一个梦,梦里你前程顺遂,有着极为心疼你的爱人。”萧砚再度笑了笑,无比诚恳的说道,“我说了我不是坏人,我来是想找你合作。”
“合作?”苏姒抬眸看向萧砚,这人花重金将自己从天香楼买了回来,不为别的,就为合作,苏姒想不通自己的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用于交易
萧砚看出了苏姒的疑惑,直接解释道,“姑娘医绝天下,该让它展现在世人面前。”
“你想要救谁?”
苏姒不愧是女主,一点救通,和这样的人谈合作才叫爽快。
萧砚一把拉住苏冕,将他推到苏姒面前。
“烦请苏姑娘给他看看,不管能不能治,我都会为苏姑娘在京城提供安生之处。”
苏冕想抗拒,被萧砚一瞪,又立马将手伸了出去。
苏姒没见过苏冕,萧砚水旱通吃,苏冕又长的好看,她只当萧砚想用苏冕来试探她的医术,萧砚的提议她很满意,她确实需想要在燕京有个龚家人不敢惹的人庇护。
但她刚摸到脉象,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会有人同时承受两股不同的力量还能活着,这确实是个罕见的病,苏姒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你!”
从苏姒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萧砚也能猜到,苏曼的病确实不好治疗,据说他体内的寒毒是由寄寒引起的,只能控制,很难根除,每到并发就会生不如死,尤其是在冬季,毒发的最为频繁,那时候苏冕不想要她知道,所以她也假装不知道。
“他脉象很乱,有两股不同的力量在竞相争夺,这种争夺会耗损他的生命,具体是由什么硬引起的,我还需要看一下他的血。”苏姒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