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眼神逐渐变得晦暗,萧鸳看起来胆小,但心思却极为通透。
“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皇妹莫不是病了?”
“我皇兄自小和我亲厚,我们在御花园的桃树下藏了两坛酒,约好了谁等你娶亲和等我出嫁时喝,可娶神女那日,我问皇兄,皇兄却全然不知此事。”萧鸳睫毛上依旧挂着泪,说话有条不紊。
“大婚之日太忙,本王只是忘记了,况且本王本就不想娶神女,这等好酒,自然得同心爱的人同饮。”
萧鸳听到萧砚的话后,骤然笑了起来,那笑苍凉中还带着许多孤独。
“你胡说,五年前你落水醒来后,就整个人都变了,以往你都会主动找我,但自那以后,你却像是不认识我一般,还逐渐变得变得”放荡这两个字在萧鸳的嘴边来来回回的转,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萧砚有些无奈,五年前她穿书过来,两眼一抹黑,能把熟悉原主的人都摆平就已经很不错了,那时候的萧鸳从不主动找她,她哪里想得到,在五年后的今天,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翻车,她猜测原主和萧鸳关系好,是因为萧鸳是女孩子,原主心里也许一直都想当女孩。
“我们都长大了,疏离不是很正常的吗?”萧砚还在试图狡辩。
“我知道你不是皇兄,皇兄平时从不叫我皇妹,他都叫我鸳儿。”萧鸳摸了一把眼泪,缓缓站起身来,眼神十分淡漠,“还有,我从未和皇兄约定过,在御花园下藏酒。”
听到这里萧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常住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萧鸳刚才那通话,不过都是想诈她。
萧砚顿了顿,“此事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我不可能去救宋宴。”虽然萧鸳猜到了,但她在明面上还是不能承认,在风云诡谲的朝堂上,最忌讳的就是将自己的秘密将给他人听。
书中的很多事其实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比如三皇子谋反,是在两年后,天下大乱之时才发生的,发生的地点是在左州而不是燕京地界。
那时朝廷已经自顾不暇了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左州叛乱,三皇子一党还和男主斗争到了最后,因此现在萧砚也不会再将书中的信息作为判断事情的唯一标准。
“皇兄府中俏奴众多,也不差多宋宴一人,是吗?”萧鸳看向萧砚。
萧砚笑了笑,感情来之前就贴心的给她想好了救人对策,她最恨威胁,只是没想到,她的皇妹,会为了一个男人,来威胁自己。
但那又怎么样呢,萧鸳又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不是萧砚。
“皇妹,我再说一遍,你此前的猜测都是无中生有,怪力乱神的事还是莫要多想,齐王府大大小小两百来号人,都靠着我吃饭,我不想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涉险,宋公子的事,我无能为力。”
萧砚摆了摆手,继续道,“但父皇厌恶左州刺史一家,你可以向父皇要个俏奴贴身伺候。”
听到这里,萧怨怼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这是要宋宴进宫当太监的意思,想到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萧鸳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她确实没有理由要萧砚去冒这个险,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后的办法。
萧砚叹了口气,“天色已晚,皇宫已经落钥,青山会给你安排住处。”
“皇兄!”萧鸳含着泪叫住了萧砚,“我能这样叫你吗?”
“当然。”
“皇兄,他还在吗?”
这话问的让人云里雾里,但两人却都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我不知道,也许在,也许不在,但不管怎样,他一定很疼爱你。”
“嗯”
欺负
夜晚的燕京繁华无比,尤其是天香楼,前来找乐子的风流才子和豪绅士族络绎不绝,他们眯起双眼,扫视着天香楼内的每一个小娘子。
小娘子们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风轻云淡的回以一个媚眼,逗得男人们嬉笑前往。
萧砚一踏进天香楼就受到了无比热烈的欢迎,对于萧砚这种长相俊美,还人傻钱多的主,红粉们都争相上前伺候。
“哎哟,齐王殿下,你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萧砚是天香楼的老顾客,一踏进门,老鸨就迎了上来,生怕这条肥鱼一个不小心就跑了。
“今天约了人。”萧砚不着痕迹的扒开了老鸨搭在她手臂上的手,随便还撇眼扫了了一下苏冕。
三皇子谋反失败后,让漠北使臣意识到皇帝还留有底牌,冬猎结束后,便回去了,皇上像是终于认识到苏冕是个大男人,住在冷宫不方便,特地将这次参与谋反的一个大臣的宅子查封以后赐给了他。
苏冕不用住在冷宫了,三天两头的就往她府中跑,每次她一旦和那个婢女稍微亲热点,他都会露出那幽怨的眼神,导致她院里的美人们都以为她转性了。
更可气的是,不知情的人,比如她父皇,还以为她看上了苏冕的美色,将人囚禁在府中,她的名声本来就不好,现在一来,就更不好了。
萧砚以为她把老鸨的手挥开后老鸨会识趣的走开,谁知她非但不走开,还叫来了天香楼新进的几个小娘子。
“齐王殿下,这几个,可都还干净着。”
老鸨抬手招来了两三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对着萧砚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但萧砚此刻却觉得自己现在背脊有点发凉。
为什么啊,在现代的都是男生哄女生,怎么到她这里就得反过来,萧砚想不通,她完全忘记此刻的她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个男人,还是个“断袖“。
老鸨和萧砚说完还不算,转身便走到了苏冕身边,苏冕常年身居冷宫,鲜少出现在这种花街柳巷之地,老鸨并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