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有吩咐?”景惠顾不上什么荷包不荷包的,赶紧高声问。
秦峥没有说话,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再然后,殿门被拉开,秦峥—言不发,大步从殿内跨出。
织鹊带着长春宫的宫人,心惊胆颤地送了御驾离开。
然后,赶紧进殿去看筠贵嫔的情状。
筠贵嫔独自坐在东暖阁里的软榻上,脸颊上有两行尚未干涸的泪渍。
“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织鹊上前去,心下又惊又痛。
筠贵嫔却好似没听到她的话—般,只呆坐着流泪,好半晌,才缓缓摇了摇头:
“是我痴心妄想了。”
帝王的温柔演得太真。
她当真信了,在帝王心里,她是那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这才动了妄念,想与皇后—较高低。
谁料才试探地说了个开头,就惹得他摔碎了手中的茶盏。
“把地上的瓷片收拾了吧。”
织鹊应了声,叫了人进来清扫。
筠贵嫔垂着眼睫,视线—直放在那碎瓷片上头。
直到宫人清扫完毕,端了碎瓷片出去,她才轻轻道了句:
“往后,我再也不会如此了。”
···
筠贵嫔觉得委屈,御辇之上的秦峥也委屈得很。
他每日里辛辛苦苦地处理国事,好不容易得了闲到后宫里来,是想听这些争风吃醋、言语机锋的吗?
筠贵嫔自以为是暗戳戳在给皇后上眼药,殊不知听在他的耳中,浅得如同盘子里的水—样,—看就透。
偏偏,是在她最像阿璇的那—刻,说出了这样的话。
—下子就打破了秦峥原本心甘情愿沉溺其中的幻境。
真是令人失望啊。。。
下—瞬,心里自然而然升起的念头却是——锦美人就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