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黄成漠一路跟老鹰抓小鸡似的把我提溜住,“我不就是脑子笨点,记不住正经事么?再说了,大家都那么熟了,你叫我成哥,我叫你小鱼,不是挺好的么?”
“你还没我大呢,叫你哥?”
我叹了口气,看看时间反正都已经快下班了。
估计等下回去看看办公桌上,连我的电脑名牌都已经被人事拆掉了。
路边随便找了个花坛坐下,我看着临近下班高峰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的高节奏。
想起自己在这世上已是无父无母,难免发作了一场黄昏伤心综合症。
看到我的眼圈红了,黄成漠也慌了,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面巾纸。
谁家一米八几的彪形花样美男大汉身上,还带这玩意啊。
“干什么?”
见我踟蹰犹豫的样子,黄成漠一脸嫌弃:“直男就不能带纸巾了?不能讲卫生了?”
“谢谢。你说的没错,那个就是我老公的小三。”
我张开口,喉咙间似有非有的一声哽咽被挤了出来。纸巾按在眼角上,开了闸的委屈骤然倾泻。
缓了大约有十几秒钟,我一抬头,看到黄成漠乖乖坐在我身边,那样子就像一只温顺的金毛猎犬。
说实话,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却意外交换各种各样的秘密。
可能就是所谓的吊桥效应吧,我被迫对他产生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信任。
“你老公的小三,是个男的啊?”
黄成漠抓了抓头发,嘿了一声:“新鲜。”
我用纸巾擦干净眼角的泪痕:“还好吧,多元化社会。”
“不是,那你都同妻了,怎么还不离婚?”
黄成漠到底是个习惯了用拳头解决一切事端的人,行事作风差不多是属于,能动手的尽量不BB。
“咋的,你……哦对了,你还有孩子是吧?是不是那狗基佬不给你抚养权?”
不得不承认,这人脑子虽然不是太好使,但也不是完全不好使。
很多事,他一说就在点子上。
“但并不完全是因为涵涵,涵涵是我们两个领养的,真要是离了婚,他也没可能争得到孩子的抚养权。”
毕竟法律上是有明文规定的,单身的男性领养异性儿童,年龄差需要在四十岁以上。
“但是,他似乎是还想从我这里拿走我爸生前的一份学术专利。我一直没有戳破他,因为我也很想知道这份专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动向,所以我一直没有打草惊蛇。
话音未落,我直接被黄成漠拎着衣服领子拽了起来:“你这还怕打草惊蛇,真有条蛇早把你咬死三回了。”
用黄成漠的话来说,我现在属于典型的无父无母,无儿“无女”,你怕球啊?
“走,成哥帮你出气去!”
“成哥!”
我挣开他的手:“我知道你这人热心仗义,但是这是我的事,我有自己的节奏和步调,你要是真想帮我——”
我说,你要不帮我找个靠谱点的人吧?
“找人?什么人?”
我想了想,在黄成漠他们这样的会所,最不缺的就是三教九流。
我说,你能不能帮我找个私人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