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看不清,是看不懂。
女人看见纪淮怀里的快递,大约是想到了自己那个也总爱网上购物的孩子“那么大一箱东西呢买了什么”
纪淮终于看清包装盒上的小字了,迅将空气囊盖回去。瞪了眼一脸懵的陈逾司,半张脸埋进衣领里,小声撒谎“餐巾纸。”
电梯先停靠陈逾司住的那一层,电梯门缓缓关上了。下一秒,纪淮脸通红的还瞪着他“陈逾司,你你能不能注意点”
陈逾司掏钥匙开门“什么”
门开了,纪淮随手将纸箱子往地上一丢,没丢好,箱子倒了。里面的东西从开口的那一面掉了出来。
陈逾司还没开灯,但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纪淮“你买这么多干嘛”
陈逾司没立刻接话,手扶着柜子将鞋脱了,走到箱子边上,随手拿起一盒“我也没有想到买了这么多,我以为盒是小盒,谁知道它的盒是箱。”
纪淮无语“你不会看价钱吗”
陈逾司继续捡着“看了,关键字眼都透露着不便宜,我就也没在意。”
纪淮语塞“什么关键字眼”
他听罢,一笑“进口,薄”
得了,纪淮怎么就忘了,问这种话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捂着耳朵,手动失聪“好了,你别讲了,我不想听了。”
“和你用的,听听怎么了”陈逾司顺手还丢给她一盒“你要回房间睡觉了喏,往房间放一盒。”
知道她这种方面脸皮薄,他越讲纪淮走得越快。
陈逾司从来不是个会这样闭嘴的人,故意又补了一句“随便放谁谁的那边都可以。”
最后几个字伴随的就是一个关门声了。
科研所的顶楼有个采光特别好的玻璃房,但所里的广大男性欣赏不来,便宜了纪淮等一众爱晒太阳的祖国鲜花。
晴天的风也是暖的,穿过鳞次栉比的高楼,在每个人身上稍作停留,就又转瞬即逝。
叶姝瞧纪淮最近不对劲。
午休的时候和纪淮一起坐在科研所顶楼的阳台上喝奶茶,打量对面眼皮打架的小师妹“你最近不是住男朋友那边了吗都可以晚起四十分钟了,你怎么还隔三差五常常就是一副失眠多梦的样子”
好一个隔三差五。
好一个常常。
纪淮低着头,嚼着波霸,半天之后憋了个谎话出来“我认床,睡眠不太好。”
叶姝哦了一声,信了。
见师姐相信了,纪淮将话题移走“黎师姐呢”
叶姝耸肩“今天工资了,但我估计快来了。”
刚说完,一声怒吼从大老远就传来了。
黎恬怒火冲冲,恨不得拧断一根钢筋“扣了我两百块绩效。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因为我有一会上厕所怕大褂碍事就脱掉了去上了个厕所,结果就被走廊上的监控拍到了。那个八婆是用监控盯着我们扣钱的吗我在督查来检查的时候穿上赞助商爸爸的大褂不就好了吗我的血汗钱啊,这个八婆没有心。”
叶姝和纪淮两个不讲话,默默的将搭在扶手上的大褂穿上了。
明天之后的三天,纪淮都有课。
住在陈逾司这里上班方便,但去上学就不方便了。
她准备回宿舍住几天,正好给自己的腰和陈逾司的床单洗衣机都放个假。
这件事当面不好谈,纪淮临下班前摸鱼的时候,偷偷给他了条信息。
纪淮在忙吗
纪淮和你说个事,我之后几天有课,回学校住会比较方便。
老教授又端着个水杯在给大家喂鸡汤,一帮吃了几娄筐大饼的人早就当耳旁风了。
也就纪淮这种新人能听进去几句。
陈逾司估计没在忙,消息回的挺快的。
陈逾司我可以早上送你去上学,你可以在车上睡。
纪淮叹了口气,怎么就不懂呢。
陈逾司才用掉多少就怕了又不是弄疼你了,你不哼哼唧唧的不也说舒服的嘛
老教授又在说资金和加班的情况。
黎恬胆子最大,哼了一声。和叶姝吐槽“要加班费就是物化自己了我看想克扣我们加班费的这些无耻之徒才应该物化一下自己,至少别不是个东西。”
说完,扭头问纪淮“你说师姐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