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听皇帝这么说,其实他自己心里是还对婚事没有想法的,眼睛转转就伸手去摘了一只梅花放置于鼻下闻了闻,轻笑道:
“这宫里的红梅果真不同,想来是被人精心打理过才会这样香馥迷人。”
“
皇兄身边的知心人甚多,臣弟只知道游山玩水,若是娶妻,只怕难免要被管束着。”
“与其耽误佳人,不如先独自欣赏人间美色,皇兄若是能把那寒烟山居图借给臣弟一观,臣弟怕是比娶妻还要高兴快活。”
果郡王看着皇帝,带着刻意的说笑。
皇帝看他这幅整日里只知道游山玩水,诗词画作的模样,俨然沉迷其中不愿意娶妻管束自己的样子,心下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倒不是他这个皇帝做的这么窝囊,连弟弟娶妻都要提防,实在是从前老八、老九的事情叫他有些怕了,也烦了,生怕自己这个多年来支持自己的兄弟也错了心思。
更何况先帝在时对他这个十七弟是寄予厚望,如今他登顶帝王之位,难免担心手足兄弟对他屁故下那个位置、权利生出觊觎之心,唉……
果郡王自然也明白皇帝的忧心,从来古话都说侍君如侍虎,果然如此,他这个皇兄多疑更甚,他自然要小心行事,不然只怕哪一日说错了话,这皇兄就要容不下他了。
两个人这样子说了些许子话,漫步往倚梅园外走,这才看见苏培盛带着伞,正在门外恭候,皇帝也不生气,只是问:
“怎么寻到这里来了?”
苏培盛看皇帝不生气,和果郡王也是气色和蔼,赶忙上前请罪道:
“奴才万死,皇上就是赐死奴才,奴才也不能放心皇上身边没人跟着。所以就偷偷跟着果郡王来
了。”
边说着,还悄悄抬眼观察皇帝的神色,生怕稍有不对触怒了君王。
果郡王听了他的话,自然也是明白他为什么不把刚才两人已然相遇的事情说出来,要是让皇帝疑心皇帝内侍与皇亲大臣有所勾结可是要命的大事!是以也不开口。
倒是皇帝觉得略有趣味,甩着手中在雪景里愈发显得翠绿幽深的佛珠,扬起嘴角,调侃起老十七:
“你竟没发现黄雀在后!”
果郡王赔笑道:
“臣弟一心只在皇兄身上,倒是疏忽了。”
自己身边的人偷摸跟着果郡王能不叫果郡王知晓,皇帝心里也是暗暗得意。倒也不追究苏培盛偷偷跟过来的事情了。
“既然你来了,那朕就交给你一个差事。”
苏培盛自然是洗耳恭听,做出俯首帖耳的紧张样子来。
“这倚梅园有个有文墨的宫女,你替朕去把她找出来。这件事你要是办好了,朕就当你将功折罪!”
苏培盛这下犯了难,这有才学文墨的宫女也未免太笼统了些,这怎么找人啊?只能面带疑惑:
“奴才遵旨。”
“只是奴才愚笨,还请皇上指点一二,奴才该如何考究这宫女呢?”
皇帝回想起纯元,脸上不无怀念,伸手便把果郡王手上的梅花拿了过来,递给苏培盛道:
“你且问她,逆风如解意,下一句是什么。”
自己刚摘的梅花,转眼就叫皇帝那走了,宫里的一枝梅花都不愿意叫他带走。心下不由的有些
好笑,他这个皇兄未免也太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