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后悔成那样,才不会帮她擦药。
莲生娘这才放心走了。
桃夭呆坐片刻,有些困了,向谢珩征求,“我现在要上药,可以脱衣裳吗?”
他“嗯”了一声,仍是没有转过脸来。
桃夭轻轻扯下左侧肩膀的衣裳,对着镜看了一眼背后在手心里倒了一些药油在手心,把药油在手中搓热后想给自己擦药。
可她胳膊不够长,脖子都要扭断了都够不着。
她泄了气,索性等到明日一早让莲生娘帮她擦。
只是那处疼得厉害,她趴在那儿怎么都睡不着,想到才成婚第一晚他不知怎的就后悔了,心里难过极了,把枕边的布偶娃娃抱在怀里,咬着指尖掉眼泪。
眼见着指尖都咬破了,一只洁白似玉的手掌伸到自己面前来,“拿来。”
桃夭泪眼汪汪看他一眼,鸦羽似的睫毛轻颤,哽咽,“先生为何那么快就后悔了,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他不答她的话,板着脸命令,“把药拿来。”
桃夭犹犹豫豫把药瓶搁在他掌心。
他的手掌很大,洁白修长的指骨非常漂亮,掌心却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她想起上次被他轻轻按了一下就跟座山压在肩膀似的,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那先生轻些。”
谢珩面无表情“嗯”了一声,把她垂在背后乌泱泱的柔顺青丝拨到一旁,才掀开被子一角,目光瞬间被她雪白纤瘦的背上有一只展翅欲飞的绯红蝴蝶胎记,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
她见他不动,问:“先生怎么了?”
谢珩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掀开被褥。
胎记下方,一半臂长,已经发乌的淤青斜刺在单薄纤细的背部,映着雪白莹润的肌肤格外触目惊心。
都这么多日,竟然还没好,可见她当时伤的有多重。可她却在他面前一句都不曾提过,只有偶尔莲生娘替她上药时,他听到她在屋里呜呜咽咽地哭。
面色凝重的谢珩把药油倒在手心,一瞬间屋子里辛辣的药味遮住原本屋子里旖旎的甜香,体内燥热的“药性”也被压制住了。
待搓热以后,他掌心朝下覆上淤青,只觉得触手肌肤如同羊脂玉一般滑腻,不由地转过脸去。
可他才揉了一下,趴在床上的小寡妇呜咽出声,“先生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头一回服侍人,觉得自己下手很轻的谢珩见她哭得好不可怜,只好又放轻一些。
可她还是觉得疼,呜咽个不停。
“好疼,先生轻一点儿!呜呜,先生究竟会不会……”
“我不要了,呜呜呜,疼……”
“先生……”
她声音本就娇柔,不晓得自己叫出来的声音有多暧昧。这院子本就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里面对她做什么。
谢珩忍无可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呵斥,“不许叫,听见没?”
她眨眨眼睛,滚烫的眼泪从眼眶滚出来,流到他掌心。
谢珩松了一口气,右手向下下移一寸,才发力,顿觉左手手心一疼,
闷哼一声,“别咬!”
*
屋外,正蹲在窗户下的莲生娘听到里面传来的细细呜咽声与男人闷哼声,高兴的嘴巴都要裂到耳根子了。
她本以为桃夭不开窍,莲生腿受伤,今晚必定不能洞房,没想到竟成了。
看来很快就可以抱孙子了!
她这才放心离开窗子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