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传出去很远,却无人回应。
“住手!放开她!”随着一声断喝,呼延烈的笑声戛然而止,马匹也停止了前进。
他到月光下站着一个瘦削的男人,披着毛领大麾,手持着一柄利器,夜风猛烈地吹拂着他的衣袂,反使他的身形显得巍然不动。
再仔细一看他手里提的不过是截笔直的木棍,可不知为何他身上却有一股杀气,令呼延烈胆战心惊。
拓跋心兰一看这熟悉的身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叫了一声“老公”,边哭边跑,一头扎进蒙武怀中,蒙武用大麾裹住妻子,带着她往回走。
“天还没冷,就穿成这样,怕不是个病秧子,怕他怎的?”呼延烈见四下无人,就要对蒙武动手。
谁知马蹄一动,那男人手中的木棍如利箭般,一下扎进了他面前的泥土,马儿嘶鸣一声向后退去。
而蒙武手腕一抖,取出一张转移符,白光一闪,消失在了草原上。
“想不到汉人那里有这么多宝贝,”呼延烈的眼神变得凶狠,更坚定了要入关的决心。
蒙武带着拓跋心兰回到太原的小院,拿出手帕细心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温和地说道:“呼延烈的事,我已经告诉了王上,他自有定夺。安心守住太原,等我回来,好吗?”
明日,他将带领一万精兵与王翦会合,以军师的身份助他攻打井陉。
这将决定了大秦对赵国的战争,是否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他必须去。
拓跋心兰从温暖的大麾中钻出来,点点头,紧紧地抱着蒙武不愿放手。
从十五岁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离开草原。
她的父兄都在部落间的争斗中身亡,她的部落成了人人可以欺侮的部落,她像男人一样去拼,去斗,但还是打不那些人。
绝望之中,一个男人出现了。
他看起来很瘦,像个汉人的书生,可当他拿起刀,却比他们这些匈奴还猛,带着部落中的男子奋力冲杀,竟把周围的部落打得不敢来犯。
但他终究不属于草原,他要走了。
那一晚,她缠住他,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
可第二天,他还是走了。
她把部落迁到了离九原最近的地方,这样当他一出关,她就会看到他。
没过多久,她就听说有汉人的车队被打劫,她心急如焚赶过去一看,只见那些部落的人,被人打得落花流水,望风而逃。而那个追着他们打的人,不就是他?
他也看到她,下了马来到她身边问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中原?我的意思是,我想娶你。这些是我带来的聘礼,你看看,喜欢吗……”
他还没说完,那个小女孩就扑进了他怀里,哭着说道:“我不要聘礼,我只要你……”
蒙武似乎也回到了那个晚上,妻子似乎永远只有十五岁,永远也不会长大了。
“你也累了,我们去休息吧,”他抱起妻子,走进了房中。
此时赵正还未休息,正打开系统中的地图研究邯郸之战,蒙武的信息让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提笔给郭开写了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