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麻烦地去警察局什么的,他们直接就近找了间没人的小房间,坐了进去。
明桉坦白地将自己所知道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其中一位女警似乎比较能够感同身受。
就在笔录结束之时,她笑着说道:“还好你没有什么事情。”
“你爷爷身上有些拖拽出来的伤痕,我们刚才问了杨信逸,他说是因为在他想拖走你爷爷时,你爷爷抱着屋内的一根柱子死活不愿意松开。”
“他不想让杨信逸去找你,所以才不顾地面的摩擦力,拼了命也要撑着。”
明桉胃里都涌上了一股难受的感觉。
她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控制不住地想要呕出来。
一股抽搐感从脊柱开始,蔓延到了身体四肢,又麻又疼的。
女警只是抿了抿唇,在经过她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就在这一刻,明桉的心里也终于有了最后的选择。
——她根本就无法“抛弃”这么深爱着她的爷爷。
至于其他再重要的,也不能够继续重要了。
就当造化弄人。
是她先种下了那颗“罪恶”的种子。
明桉再次回到那个走廊上时,魏泽骞不在。
她没找到人,就先去了爷爷的病房内。
护士台周围一片叽叽喳喳的动静声,有好多中年人围在一起,叫喊着:“你们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看望病人?”
“你是不是欺负
那个老爷子的儿子还有儿媳妇去世得早?我告诉你们,我们这些人都是那老爷子的儿女!”
“对啊对啊,快说病房是哪一间,几零几。。。。。。”
几位护士头都大了,只能先一再劝说着:“请你们不要这样大声喧哗,会吵到其他病人休息的!”
明桉经过时,才注意到这些人很眼熟,竟然都是村子上的居民们。
她顿时眼眶一热。
同样,也有人注意到了她,迫切地询问道:“小桉啊,你的爷爷怎么样了?醒过来没有啊?”
“你说说欸,这都是叫什么事!村长呢?村长也不带头发挥一下保卫我们村子的职责,随随便便来个陌生人,就能进来欺负孤寡老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明桉憋住了自己的眼泪,先让这群叔叔婶婶们安静了下来。
她把大概的情况都解释了一遍。
也有几位叔叔不放心,拿起手机说道:“我女婿认识个更加厉害的医院里的医生,我让他走走关系,看看能不能先在国内治疗。”
“就是啊。。。。。。这去国外得花不少钱呢吧?你一个小姑娘哪能承受得起。。。。。。估计我们全村人的财产加起来,都还不够治疗个十天半个月的呢!”
“怎么会这样呢。。。。。。”
明桉笑了笑,“谢谢大家的关心,钱的问题就不劳烦大家费心了。”
她代替自己的爷爷,向这些乡亲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几位婶婶则是给了她一些生活用品,安慰着:“桉桉,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这个包里是我们去你爷爷家收拾出来的一些换洗衣服。”
“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尽管给我们打电话就好。”
明桉接下了这些沉重的袋子。
才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些礼盒、水果之类的东西。
一定是这些叔叔婶婶们怕她不收,才特意这样放的。
明桉鼻腔内满是酸涩感。
过了一会儿,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准备走进爷爷的病房内时,有位卷发的大婶子往她的手里塞了张纸。
她解释道:“这张纸是压在你爷爷的枕头下面的,你打开看看呢,是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