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大半夜,那公主悠悠醒转,一见这二人在她头顶上跳来跳去,七煞爪寒光泠泠还隐约见血,花容失色地一声尖叫。
“呀啊——!!!”
行过与披狼同时毛骨悚然地颤了下身子。于是行过击过去的一拳,扫中了披狼的腰,披狼袭过去的一爪,擦过了行过的胸口。
“啊!!”公主还要尖叫。
行过也不顾胸口衣衫破裂,开始往外渗血,只连忙低头蹲身冲她一笑,手一拍,世界又清静了。
“呼……”他叹口气,看看自己破了数条口子、染了斑斑血迹的斗篷,对披狼道,“还打么?”
披狼正被他那拳扫得腰痛万分,动一下都觉扭捏作响,脸上又不便作色,只嘴角抽搐,说不出话来。
行过倒不知道他是在忍痛,见他沉着脸站在那里不动,只当他也不想打了,便接着笑道,“今日打得实在痛快,只是天亮之后我们要赶路,不如等我把这小姑娘送回去,我俩再约时间,再打?”
披狼还在倒吸气,咬着牙看向那公主的腿。
“哎,”行过看出他的意思,挥挥手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姑娘不懂事罢了。你也别计较,算我欠你一顿酒,好不好?下回销金窟里喝酒赏月看美人,我请客,喝完了再打?”
披狼嘴角抽搐得更厉害,刚要上前一步,清晰地听见腰上吱噶一声。
脸霎时青蓝紫绿,颜色变幻。
行过却没再看见,只当披狼通情达理,默许了,于是抱起那公主笑道,“那么,就此别过。”
“……”
……
天边泛起熹微红光的时候,帝克斯众人才在郊外一片空地上找到他们面色阴沉的二头目。
“老大!”昆仑迎上去道,“听麒麟哥说有两个嚣张家伙……”
“……传下去,”披狼打断他,声音嘶哑,“去查哪国丢了公主。”
“是。”
披狼又僵硬地往周围扫了一眼,“这么多人来干什么?!叫他们都散了!”
“是。”
交代完了一切,披狼仍是僵直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昆仑有些疑惑地问,“老大?您……不回去?在这里做什么?”
披狼阴恻恻瞟他一眼,他便不敢再问。
良久听得披狼徐徐道了一句,“看日出。”
昆仑愣了一愣,抬头望向远处朝阳,那颜色悠悠渗血,四下宣泄,宛若蛋黄——
老大的境界真高!他心中感慨万分。
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老大微微发抖的腰。
……
行过看着宫女奉到自己面前的珠盘,叹了口气。
仍然不是。
王座上有一声音道,“义士,你替本王寻回爱女,本王特以此镇国宝珠相送,为何还要叹气?”
行过只能道,“不,是因为这宝珠实在是稀罕之物,在下承受不起。”
王座后头有个少女的声音使劲地咳了一声。那国王顿了一顿,又道,“……义士竟然看不上这宝物,也好,本王听闻义士侠骨丹心、胆识过人,又有一身好武艺,不知……可愿为本国驸马?”
行过嘴角一抽,气叹得更厉害了。
……
日子一晃半年,至于披狼查出那公主是哪一国,哪一国的王室因此遭殃,那是旁话不提。只是行过已不在该国王宫,听说谢绝了驸马之邀,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