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晰光亮下,6玄步步紧逼,将谢昭困在怀里,感受着他的馨香和体温,满足地叹了一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说:
“昭昭,别逞强了,你骗不了我的。”见青年还想嘴硬,他直接一击毙命,
“一国之军师,营帐周围却没有一个士兵把守,这是不是说不过去?或者说,你今夜故意撤兵,不就是引君入瓮,等我来找你吗?”
见心机被戳穿,谢昭也不伪装了,转过身坐在床沿不去看他:“哦,那又如何,你的男宠已经被火烧死了。”
6玄听不得“死”这个字,大掌按住他的肩膀,强迫他直视自己。
烛火摇曳,帐内昏黄的灯光映在青年氤氲的眼里,6玄的目光吞噬着许久不见的人儿。
他的打扮与在周国宫廷内不同,不再穿着他准备的各种精致的华美服饰,反而只是一袭白衣,简单而朴素,却更显他出尘的气质。如果说,在周国,他是冬季中既坚韧又艳丽的红梅,那么此时,他更像四季常青的万年竹。
旁人一开始接触他,也许第一眼注意的是他凡脱俗,绝世倾城的外表,但更深的了解后,只会被他脱世间的聪慧所打动,而忘却一切世俗的表面。
从他开辟新路治理水患,里应外合逃出宫中,再到运筹帷幄纵横四海,这些举动,6玄都一一看在眼里。
青年像致命毒药一般吸引着他,比起最初的清丽妩媚,主动勾引,他觉得,这样闪烁着耀眼光芒,立于尘世之上的青年,才是他本身,才是他最迷人的模样。
6玄温柔地抚摸着青年的侧脸,手指摩挲着他的皮肤,伴君夺权,又随军征战,忧思和劳累让他的皮肤不复之前的细腻嫩滑,可6玄心里没有嫌弃,只有无限蔓延的心疼。
他轻轻地吻上青年的眼角,不带任何情欲,只是相思的绵绵。青年却以为他要做什么,言语中带着焦急和嗔怪,又因这个举动,声音显得有些沙哑:“虽然外面没有守卫,可这是军营,有人巡查……唔”
红唇被吻住,本就只是撒娇般的挣扎毫无用处,两个躯体暧昧地交织在一起,营帐外是谨慎严肃的巡查兵,营帐内是同样谨慎却又放肆的两人。
因为烛火熄灭,帐纱上,再透不出那缠绵的影子……
自那次尝到甜头之后,大周皇帝便日日闯入梁国营帐,和他们的军师夜夜春宵。久而久之,谢昭都有些吃不消,强硬的表示他要是再“放肆”,便真的安排人将他当场捉拿。
纵是如此,只有军师知道自己时时和对方交流,可梁国的众人不知道啊。他们还以为,周国这是按兵不动,要在他们疏于防备之时,给他们最后一击。
人人自危,严阵以待,大将军宁褚也焦急的很,整日来询问谢昭的意见,好几次都差点撞见了他担忧恐惧的对象——周国皇帝。
甚至,有一次,尊贵的皇帝陛下正和小军师亲热着呢,就被他踢进了床底下,然后黑着脸听对方是怎么和别人商量着如何对付自己的,往往一听就是一两个时辰。
6玄:我应该在床里,不应该在床底……
痴迷于“偷情”滋味的6玄,也终于尝到了苦头,产生了“这样下去不行,我明明是正宫为什么要躲啊”的想法。
他这么想着,就去想法子实践了,消停了几天没来,要不是军中也没有“抓到了周国刺客”的消息,谢昭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被自己人抓了。
没想到,再次听到有关他的消息时,却是大周退兵,正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又接到自家元淳帝的密报,传谢昭极回京,言有要事相商。
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回京的当晚就一刻不停地入了宫,却不曾想先遭遇的,是齐玉阴阳怪气的戏谑眼神和调侃:
“哟,可真有本事呢~”
“?”
谢昭欲开口询问,却听元淳帝无奈又宠溺地劝道:“好了,子澈,别玩了,扶光刚回来,正是劳累的时候。”齐玉听了他的话冷哼一声,却也真的不作怪了。
看着二人眉目传情的模样,热衷吃瓜的谢昭一时忘记了前来的目的:“子澈和陛下这是……终于修成正果了?”
齐玉仍然傲娇地不开口,只是眼神流露着害羞和笑意,还是祁政率先回答道:“嗯。”他当着谢昭的面把齐玉揽住,
“登基为帝非我本心,只是为了给母妃报仇,惩治荣亲王一方。江山社稷是当为重,可所谓皇嗣于朕,怎比得上子澈?如若真的为了迎合朝政和不喜欢的女人生儿育女,才是真的窝囊,即使当了皇帝,失去了心爱的人,又有何用呢?”
说完,他们二人还含情脉脉地对视。
谢昭扶额,骗我进来当狗杀是吧,谁还没有个好郎君啊……看着那头还在亲热,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不是,叫我千里迢迢赶回来就为了看你们秀啊?说正事!”
一向温润平和的他难得暴躁,搞得小情侣真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终于放开了握着彼此的手。
“周国皇帝派使臣前来,言是要议和。”元淳帝想到了对方的条件,仍然感到有些奇怪,“按理说,我国为弱他为强,不借我国偃鼓收兵最薄弱之时伺机侵略,已是奇怪,可周国却主动求和,不知对方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思。”
“怀着怎样的心思,朝臣们不知道,我们还装傻想不明白吗,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周国皇帝又不是慈悲为怀,放过对他们最有利的机会。”齐玉直截了当,
“他想要的,无非就是谢昭,他的爱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