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岳凝的时候,朱现有些惊讶。
岳凝单刀直入地说:“让我跟你一起进去,廷季好像惹祸了。”
听到这儿,朱现也有些震惊,当下也没多问,点点头:“跟在我身后。”
岳凝没有进过县学,但之前她在门外往里看过,绝对没有守卫如此森严。
她跟着朱现往里去,朱现难得严肃地对她说:“一会儿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说话,知道吗?”
岳凝点头。
对于朱现的身份,他从来没有明说,但她多少有些猜测。
此时见他如此郑重,可见里面的人的身份得是何等特殊。
她心往下沉,廷季到底写了一篇什么样的策论,让一个大人物闹成这么大的动静?
院长的书房门口,只站了四个人,但其气势却给人一种百人守卫的错觉。
那四人看到朱现,齐齐行了礼,但都没有说话,只是侧开身子让他进去。
当岳凝想要跟进去时,却被拦了下来。
朱现停了下来:“我的人,放进来吧。”
守卫犹豫了一下,把岳凝放了进去。
岳凝低着头跟着朱现进门,刚跨过门槛,就听到一个老迈而有威严的声音:“好,好一个胆大妄为的小学子。”
岳凝听得心头一惊,脚下不稳,差点一头栽倒在地,所幸朱现反应快,轻轻扶住了她。
两人在门口的动静吸引了里面的人,岳凝还不等抬头,便听到了刚才那个威严的声音。
“你来了。”
朱现松开岳凝,上前行礼:
“老爷子。”
岳凝站在他身后,借着他的身体偷偷往前看了一眼。
第一眼,她是看严廷季,见他就站厅中低着头,两边是县学的学正以及先生。
每个人都低头敛目,看得出都很紧张,但却并不是惊恐害怕。
岳凝搓了搓满是汗水的手心,轻轻地吐口气。
这时,上位的老者朝着朱现挥了挥手:“怎么瘦了?过来我看看。”
朱现往前走了几步,绕过书案,站到了老者身边。
这时岳凝没了遮挡,一下子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只是严廷季背对着她,还没有看到,他只隐约以眼角尾光看到站在旁边的先生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岳凝此时想站到一边已经来不及了,坐在上位的老者看到了她。
“你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子?”老人的胡子白了,但却修剪精玩笑,双眼的上角虽然因为皮肤的松驰而有些下耷,可却精光四射。
纵使岳凝胆子不小,此时也难免紧张起来。
她双手蓦地捏紧了衣襟。
这时朱现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老爷子,这是我在远山县外聘的一个厨子,她做的药食不错,孩儿最近几个月食她的药食,脾胃比以前好多了,连李先生都说孩儿最近吃得比以前多了。”
老者听了,胡子翘了一下,明显是高兴了。
于是招手:“那妇人,上前来。”
岳凝深吸了口气,几步上前,虽然万般不想跪,但还是入乡随俗地跪了下来,毕竟她隐约猜出
对方的身份了。
“民妇拜见大老爷。”
听到岳凝的声音,严廷季几乎忘了先生交代的礼仪,不敢置信地转头往旁看去。
当看到岳凝跪在自己身边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可上位的老者没给他多余震惊的时间,已经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