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凿得光光整齐的壁石上挂着灯台,上面不知点了什么油脂,仿佛烧不尽似的。
岳凝没想到在这半山的山体中还能凿出这么一个大空间来。
上面的屋子应该就是个障眼法吧?
被五花大绑的岳凝,嘴里塞了块布,费力地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没起来。
最后是有人在背后扶了一下,她才勉强坐起来。
她本能地说了句:“谢谢。”
身后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便是一声叹息:“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岳凝猛地回过头。
当看到倚着墙边,满身是伤严廷季时,整个人眼圈蓦然一红。
“你……”
只说了一个“你”字,她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像是为了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似的,她的手颤抖朝着他伸过去。
当指尖儿碰触到温暖的皮肤,情绪彻底释放。
什么礼教,什么叔嫂,都特么是屁,活生生的人才那才是最真的。
不当官就不当官,她的财富还不够他们到别的国家隐姓埋名了?
管他呢,反正这棵窝边草是她养大的,她就要吃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严廷季有刹那的怔愣,但随即,他便回过神来,伸出双手回抱住了她。
“没事,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
岳凝轻轻拍了他背一下:“我不是怕的,我是激动的,看到你好好的,真的……真的太好了。”
两人的拥抱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如此的紧密,仿佛连心脏都贴到了一块儿,严廷
季能明显地感觉到岳凝情感明显的释放。
他对于这种真实到有些虚幻的感觉有些不安和忐忑。
他故意以玩笑的语气说道:“如果我死了,你不就自由了吗?再也没有人逼你了。”
岳凝又拍了他一下:“再胡说八道,我就缝上你的嘴,你知道要养成一个合格的相公有多难吗?我把我养这么大白养了?”
严廷季:“……”
从小到大,由于性格的原因,他都不会把情绪外露地表现出来。
可此时惊喜来得太快,即使场合不对,他还是没办法压制住那种狂喜的心情。
“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次?”他推开她的肩膀,改用手抓着,双眼用力地看着她。
岳凝:“……”
刚才一激动就说了,现在让她再说一遍,她真说不出口了。
“这些等出去后再说,先跟我说说你这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严廷季有些失望,他抱着她的肩膀,紧紧地盯了她半晌。
最后还是把人又抱了一下,才松开。
“东黄山是广余王谋反的一个据点,这次我借剿匪之名,算是突袭。本来一切顺利,但没想到,广余王竟然就在这里。”
“所以,你想把他抓了?”
没想到严廷季却摇头:“我带的兵马不多,不敢冒进。是他想策反我,失败后抓了我。”
岳凝:“策反你?让你给他在朱现身边让内奸啊?”
严廷季摇头:“他在朝中的眼线够多了,以施阁老为首的一脉老臣都是
他的拥趸,他不过是想借我打击皇上而已。”
岳凝这时冷笑了一声:“那他还真太看不起朱现了,朱现要是真那么容易被打倒,那些年他远离京城,远离朝堂中心,斗志早就被打败了。”
闻言,严廷季眉毛微微挑了挑:“原来皇上在你心里是这样的。”
岳凝莫名地看他:“是啊,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怎么了?不对吗?放心,这里他又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