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晕倒的严廷季身下爬出来。
这时她才注意到,在他们不远处,还倒了两个人,但她没去管对方的死活。
要不是看她家孩子全身是伤,得赶紧找大夫,说不定她还会上去再踹两脚。
严廷季额头上的血迹被雨水冲掉了,露出一个大包,和一个血口子。
由于被雨水冲刷得久了,白肉翻了出来,让伤口看着更加可怖。
岳凝赶紧把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罩在了他的头上。
随后她又发现少年的前腹后腰全是脚印,嘴角脸颊也青紫一片,衣袖子被刀划开,手臂有一条长长的口子,虽然不深,但看那长度,岳凝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转头愤怒地瞪向不远处那两个倒在地上的身体,跟着就要冲过去,给这两人再补上两刀。
就在这时,昏迷的少年,迷糊中叫了句:“岳凝……”
岳凝赶紧回身抱住少年:“我在这,在这,别怕。”
这时,她手刚好碰到了少年的额头,滚烫地温度,吓得她措手不及。
怪不得刚才她在他身上没感觉到冷,都烧成这样了。
岳凝再顾不得不远处的那两个人,半抱半拖着少年,可抬起头时,却茫然了。
这里是哪里?她要往哪个方向走?
可少年身体的温度让她无法再犹豫,正好前面有一条小路,一路蜿蜒向前,隐约间可以看到一片密林。
不管了,既然能踩出路,那边应该有村庄吧?
雨越下越在,已
经容不得她多想,娇小的身体半抱半拖着修长高挑的少年,朝着小路慢慢消失在雨幕之中。
不远处的倒着的两个,如果走近看,其中一个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
看不出生死,只能看到地上草叶上一片血迹,雨水还未冲刷干净。
*
岳凝走了很远,雨越大越大,可她还没找到有人住的村庄,她有些后悔走这边了,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所幸,在雨已如瓢泼而下之时,她看到了一座破旧的土地庙。
赶紧把人扶了进去,这情况如果再挨浇,再聪明得孩子也得烧傻了。
等到了庙里,岳凝发现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破。
至少没漏雨,供台之上,甚至还有些祭品,甚至还有一小截儿未烧完的香,说明前不久还有人来祭拜过。
她把严廷季放到祭台前,把人们祭拜时用的垫子,垫到了他身下,然后慢慢扶着他倚着木台子坐好。
少年脸烧得通红,眉心紧紧地揪在一起,即使是晕着,也是难受至极。
两人这一路来,都被浇得透透的,这身衣服不换下去话,这感冒非得加重。
岳凝起来,朝四周看看。
随即惊喜地发现这土地神像后面的角落里竟然放着一堆破烂的桌子凳子。
她二话不说,把一堆破烂木腿木片搬了出来,从下面还捡到了一个用干草编的席子。
席子虽破,便好在干爽,她撕下来一角,用来引火,剩下的放在一边,等会儿当垫子。
柴火堆好,把四周清理出来,不让火苗碰上。
她就小跑到土地像前,双手合什:“不好意思啊,土地爷,借你香火一用,等我家孩子好了之后,我给你重建个庙,再重新塑个身,今天冒犯了。”
说完,拿起还燃着的香,便去点火。
好在,庙里未漏雨,所有的东西都是干的,火很快点好。
她开始去脱严廷季的衣服,少年烧得迷迷糊糊,只感觉到冷,紧紧了双肩,不让脱。
她只好软言轻哄:“廷季乖,把湿衣服脱了就不冷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话起到了作用,还紧闭着双眼的少年放松了自己,岳凝赶紧趁机把衣了给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