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生太冲动,要道歉也是学生道歉,万没有大嫂代学生道歉的理由。”
说完,他朝朱现施了一礼:“朱公子,是学生看错,冲动行事,打了您,还请您大人大最不要和学生计较。”
从岳凝的角度看,他是实实在大的行礼道歉,但从朱现的角度来看,少年的眼中可没有半分歉意。
朱现有趣地挑了挑唇:“好吧,我接受你的歉意了。”
误会完美解开了,岳凝要把刚才从铺子里拿出的那盏油灯给朱现。
“你那小身板,万一走坑里摔一跤,我怕我掉脑袋,给你用吧。”
可她手刚伸出去,油灯就被严廷季又拿了回去。
“自然有人给朱公子送灯,大嫂不用操心。”
说完,下巴扬了扬,岳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前面街角,有一条提着灯笼,似乎正在等人。
朱现别有深意地笑看着严廷季:“阿凝难得对我好一次,却让你给破坏了,我可是会记仇的哦。”
严廷季漠然。
岳凝却是抬手就要朝他挥拳:“你敢欺负我家孩子,我亲自挖坑让你跳。”
朱现啧啧摇头,做伤心状:“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竟然为了别的男子给我挖坑,太无情了。”
岳凝当他开玩笑:“滚你的吧。”
说完,拉着严廷季走了。
走了几步,严廷季回头看了一眼。
朱现还站在原地,那笑容莫名地让他不舒服,仿佛他看穿了一切似的。
*
袁震
在家门口和他人道别,岳凝和严廷季进门时,尽量放低声音,怕打扰到周氏休息。
可一推院门,两人都愣住了。
周氏竟然没睡,正呆呆地坐在院中,对着虚空发呆。
看到周氏还等在院中时,岳凝和严廷季都吓一跳。
同时上去扶她:“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周氏准备地握住了岳凝的手:“岳娘……”
可叫了她的名字后,她又说不出话来,空茫的眼睛朝着前面看去:“有客人了?”
她眼瞎已久,听觉相对便灵敏一点,对于岳凝和严廷季的脚步声早就熟知于耳。
岳凝把玉香拉过来,说:“是玉香。”
玉香在一旁轻轻叫了声:“大娘。”
周氏愣了一下,似对玉香的到来有些意外。
“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外面?”严廷季敏感地注意到母亲的欲言又止。
可周氏沉默了一会儿,脸含不舍地朝着岳凝看去,最后摇摇头:“没事,只是坐着坐着就天黑了。”
岳凝和严廷季互看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信。
但两人都没说话,严廷季把周氏扶进了屋。
岳凝把玉香带到了自己房间。
过了一会儿,岳凝端着木盆从房间出来,严廷季早就在院中等她。
“怎么回事?”
岳凝:“一年前文婶就给玉香找了户人家,玉香一直不同意,前不久文婶不顾她的反对,直接收了人家的聘礼,因为她急着凑钱送儿子去学堂读书。而且对方
家里同意,以后她儿子读书的钱都由对方出。”
“可对方是一个瘸子,且在他们乡出了名的驴,除了家境殷实点外,一无是处,同乡的人都没人敢把闺女嫁他。”
“玉香不想嫁,文婶就关着她,扬言就算是绑也要把她绑上花轿,她趁着家里没人跑了出来,是想来县里找我们,可又不知道我们住哪儿,阴差阳错,找到了那间闹鬼的铺子,在那里躲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