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凝之所以决定让玉香帮自己去买货。
一是现在家里确实需要钱,而她又要出门,没办法顾到。
二是她真的有心培养一个小助手,她不能一直在这个小村子里做小本生意,她得尽快把生意扩大,赚更多的钱。
周氏的病要钱,以后严廷季读书,各方打点都是要钱的。
这次出门回来,她得做一个更系统的规划,不能这么散着来了。
天还没亮,她背着一只竹篓,拿着一把镰刀,腰间还别了一把缺了口的砍刀,便朝着桦山村的后山走去。
这山她之前跟着严廷季进过一次,但只是在外围,并没有进过深处。
听说山里有蛇,她昨天晚上跟邻居张伯要了一点雄黄酒带在身上,用于驱蛇。
不是没想到过到别的地方去买人参,但百年人参本就难得,再加上昂贵的价格,恐怕就算找到了,她也未必买得起。
还不如赌一把,远山县的大夫都喜欢到桦山去采药,有的村民甚至还专以采药为生,这深山里,说不定真有那么两只岁数大的人参呢。
披着刚刚升起的晨曦,岳凝走进了山。
紧跟她脚后,一个少年背着一只袋子,也走了进去。
而这时的王大夫和李先生正走在村路上。
李先生对王大夫说:“老王啊,你说这么多年了,这性子还这么急,那孩子年纪那么小,你怎么能让他独自进山呢?”
王大夫也无奈:“老李啊,你是不知道那孩子性格有多倔,
我要是不让他去,他自己也会偷着去,还不如我同意,让他身上带些药,遇到蛇虫了,还有些用处。”
李先生摇头叹口气:“我昨天晚上想了一下,我可以回去求我家公子,他心善,说不定愿意帮忙。”
王大夫一想,这也是个法子,便同意了。
只是他没想到,等他到了严家,另一个也不在,家里还缺了一个竹篓,一把镰刀,还有砍刀,以及屋内桌上的一张字条。
他无奈地对躺在床上的周氏叹气:“两个孩子都孝顺。就是一个倔,一个莽,怎么就不能再等等呢,这要是出了事……”
“唉……也不知你这是有福气还是没福气。”
*
岳凝以前也不是没爬过山。
但爬的都是半开发好的山,这种原始的山路,她是真没走过。
这里不比北方,即使在冬天,树叶也不会光。
这会儿开了春儿,已经有新叶子长出来了。
小草也破土而出,鸟虫也更加活跃起来。
岳凝平时胆子不算小,她很少像一般女生看到一只蟑螂就会吓得蹦起来。
但也不代表她没怕的东西。
她害怕软软趴趴的东西,比如蚯蚓?比如——
来的时候,岳凝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见到蛇要么跑,要么就洒雄黄,最不济还有把镰刀挥两下。
可她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个大蛇妖。
“小青姐姐,我不知道你猫了一冬天挺饿的,但你看我也没几两肉,咱拐个弯,往里面有,说不定有野猪呢
?”
她手握着雄黄酒袋,一步步往后退,还试图和前面这条有手腕粗的青蛇谈个判。
可人家一双金黄色的眼睛只冷冷地盯着她,一点都没有要和她谈判的意思。
只见青蛇上身昂起,双眼死死地盯着她,已做好扑上来的准备。
雄黄酒已经洒出去一半了,可这蛇不怕。
岳凝额头渗出汗来,另一只握着镰刀的手紧了紧,咬着牙关,紧紧地盯着青蛇的动作。
只见那蛇尾轻轻一甩,蛇头如同闪电一般,朝着岳凝咬了过来。
蛇的速度迅疾,岳凝根本反应不过来,只感觉眼前一道青影闪过。
她本能地抬起手臂去挡,本已经做好被咬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