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酒醇眼前又是一花,一阵眩晕袭来,如果不是扶住了树干,此时他已经摔倒了。
怎么回事,就这种状态,一点路也赶不了了。他咬着牙,勉强支撑着自己,那个不知道图什么的大佬为什么要针对自己,甚至不惜篡改自己的记忆?
这一现象被鬼姑娘看见了,她加大了拽住徐酒醇衣袖的力气。
“跟我来。”
“去哪?”徐酒醇现头更痛了,眼前甚至出现了物品重叠的幻象,完全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就是电影里常放的那种吃了毒品的感觉,出现了反胃的感觉,“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知道,但是不能说。等到地方你也就知道了,不过现在的我无法强迫你,随不随我去都由你自己决定。”
由这种还无法信任的鬼说这种没有任何可信度的话,自己去,还是不去?
徐酒醇现,自己一想去,头就会极端地痛,外附带眩晕,眼前的景物会变得层层叠叠,但是,一想到不去,大脑就会有立刻被释放的感觉,头也不痛了,各种难受到欲呕的感觉也都不见了,神清气爽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肯定是……
去了!
就算是难受到要死,但是以这种方法来威胁自己,简直是幼稚,光是不服输这一少年心性,自己也要硬刚上去。
“好啊,这次就信你一次。”
鬼姑娘微微一笑,转身,就开始了狂奔,不知道何时幻化出来的两条长腿一跨步就是正常人的两倍步距。在她的带动下,徐酒醇也感觉到了明显地变化。这就是传说中的身法吗,确实美妙,身轻如燕,感觉世间终点皆可一步跨之。
太刺激了!尤其是在被横着拉的情况下,过山车都不带这么玩的。
随着眼前的事物变化,徐酒醇突然地就瞅见一棵普普通通的树突然变成了树妖模样,举着一根侧枝的枝冠就向徐酒醇砸过来,徐酒醇惊惧地一点地,向侧边移动了一步,躲过了砸过来的树枝。然而徐酒醇此时正在高移动下,仅仅是一个小角度的变化就会偏离一个大角度,为了将方向拨回来,鬼姑娘花费了大力气。
“喂,折腾什么幺蛾子,不愿意去就别去。”
“不是我想啊,刚才有只树妖拿树冠砸我,你没看到?”
“得了吧,谁家树妖拿自己树冠当武器的,不要命了是吧。”
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理,回头一看,那棵树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一棵普通的树罢了,刚才砸过来的树冠也不见了,可是自己明明清清楚楚地看见了……
是障眼法!刚才也是,它只是将自己眼前的事物影像改成了自己记忆中的那条道路,而不是篡改自己的记忆。
知道了真相,徐酒醇也没有那么慌了,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慌分辨周围的一切。或许是知道徐酒醇现了奥秘,对方开始疯了一般的拟造幻象,各种诡异的别扭的事物被组合在了一起,显得十分恶心。除此之外还有各类越来越栩栩如生的妖兽,尽管知道是假的,但是看到忽的从林子里站起来一个百米巨人一巴掌来拍死自己,或者一只肌肉线条分明,满面凶恶的白虎扑向自己,谁都会被吓一跳的好吧。
不过就算一直被这么干扰,路线还是在被不断的推进。
面前突然不再有奇怪的东西产生了,周遭的景色变化也慢了下来,是到了吗?徐酒醇不由得放松了下来,山间无人迹,还挺平坦的。
想是这么想的,突然脚下就被绊住了。
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徐酒醇就往前滚了几圈,直到二十米开外才堪堪停下来,这还得多亏了鬼姑娘的缓冲,不然光是第一下的冲击力徐酒醇就受不了了,这就是车祸的感觉吗?感觉真糟糕,徐酒醇躺在地上,无力地看向这次事故的罪魁祸,都怪那根凭空出现的树根,才将徐酒醇绊倒的。
徐酒醇差不多明白了,自己忘了幻术不仅是可以凭空捏造事物。还可以遮掩东西,这才被绊倒了。
“没事吧。”鬼姑娘扶起徐酒醇,由于没有实体,她只能用魂力(也可以称作精神力)来缓冲徐酒醇,而无法以灵力托住徐酒醇。
徐酒醇歉意道:“抱歉,还得麻烦你。”
“没什么,经过这么一摔,它大概也会安分一点了。”鬼姑娘看向徐酒醇身上那件白袍,明显出现了线断裂的痕迹,撇撇嘴道。
“呼!”忽然一个声音钻进了徐酒醇的耳朵里。形随声后,一只庞大的身躯毫无预兆地从土里钻出,引起了巨大的轰鸣声。这只既不像蛆虫,也不像蚯蚓的巨型生物,咧开血盆大口,一口就像是要把鬼姑娘和徐酒醇一口吞掉。
“小心!”徐酒醇一把就想把鬼姑娘推向旁边,然而推了个空,他完全碰不到鬼姑娘。
事实上,这只巨兽在接近他们三寸的时候就自地消散了,还是一个幻象。这个幻象的范围很大,连鬼姑娘都一起看见了。不过相对来说,明明是当其冲的她却显得镇定自若,就她的层次来说,想要看破这种幻象轻而易举。
“切,看来还是不安分呢,”鬼姑娘又一次拽住了徐酒醇的衣角,不过这次没有立刻启程,而是换了一种眼光,饶有趣味地打量起徐酒醇,“我有点好奇了呢,你到底来自哪里,明明给你塑造的价值观非常正气,救人都成了下意识的举动,偏偏是勾心斗胆这方面极其熟络?”
徐酒醇瞳孔缩了缩,好像被好人卡了?
“没办法,为了有生存罢了。”
听了此言,鬼姑娘过了良久才回味过来,“是啊,为了生存。很多都是这样,像所谓富饶的仙家洞府,像所谓快意恩仇的江湖,都变了个味。”
没有任何前言,鬼姑娘开始奔跑起来。
被拽住的徐酒醇问道:“那个,快到了吗?”
“快到了。”
“有什么是我能做到的吗?”
鬼姑娘回视徐酒醇一眼,转过头答道:“信任我即可。”
说实话,徐酒醇觉得这个画面很惊悚,因为在不明存在的影响下,此时鬼姑娘的嘴咧开了一条大口子,若是不知道鬼姑娘原来的长相,或者是不知道自己是被幻觉影响,不然真的要被吓到半死。
至少在现在,徐酒醇还有心情好好思索一下到底该不该信任……不,现在也不是该想这些东西的时候了。反正已经上了贼船,信不信也都不会成为太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