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一脸平静地较真,南枝看了看房梁“你是不是觉得这天界你已经无敌了?”
君无渡用
杯盖佛开茶叶,低头呷了一口茶“要算上九重天的话,不是。”
南枝握着茶杯没有说话,在扶桑时她就听过关于君无渡天宫战胜的传闻。
而九重天还有比他更厉害的人!
就在她沉思时,君无渡唤她“我查到了关于背后黑手的一些线索。”
“你查到的人是谁?”
其实南枝自从看到了修罗王的记忆之后,就已经隐隐有些猜想,但是却只是直觉,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亦或者说是她想不出来对方的动机。
明明阿母已死,修罗王也已经死了,上一代的恩怨为什么还会延续到她的身上?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他轻睇着她。
南枝再次因为他的敏锐而皱了皱眉,甚至不自觉的朝后挪了挪身子。
这明显的抗拒姿势让君无渡抿了抿唇,眸里跳跃的烛火都好似暗淡了一瞬。
南枝沉默了好一会决定还是说出来,毕竟能快点揪住幕后黑色,直到了目标才不至于只能被动挨打。
“我看了修罗王的记忆。”她放下茶杯时视线在君无渡端着翠绿茶杯的莹白手指上顿了顿,然后才缓缓问道:“帝九天的妻子如今还活着吗?”
“居住在二重天,多年不问世事,最近我的人发现她异动频繁。”
南枝倏地抬起头问道“果然是她想杀我?”
“暂时还没有切实的证据,她将痕迹抹得很干净,除非再次行动否则很难抓到她的把柄。”
“即便有证据又有什么用?
她想杀我在你们神族眼里是理由应当为天宫除害而已。”
君无渡没有否定这句话,深深地看着南枝“你要做什么?”
南枝眼眸无意识地偏了偏,转而又强制转回来迎上君无渡的视线“我能做什么?现在最关键的是眼前的大战。”
然而君无渡却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南枝,帝九天仙逝后留给月离帝后许多高手贴身保护,其中甚至有大罗境初期强者,你绝不可以轻举妄动。”
“你想杀的人我会杀。”他紧握住她的手“但是你绝对不能去冒险。”
南枝怔忪了一瞬,旋即嘲讽地低笑了一声“君无渡,那是曾经的帝后。你帮我杀,你是在告诉我一个天界帝君要公然与天宫为敌吗?”
“她与天宫无关。”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像是生怕她以身犯险地提醒道:“你要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
“即便我要与你母神开战,即便我要让修罗族堂堂正正地走出来?”
“嗯。”他回答她,眼中极为冷静。
“君无渡你疯了?”南枝不可置信地拔高了声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这是一己之私!”
“我知道。”或许是南枝太过震惊,所以她连将手抽出来都忘记了,只是这么一点细微的满足,就让君无渡的唇角微微扬了扬。
他极黑的眸中有烛火跳跃,竟没了以往的莫测冷意。
与这样一双眼睛对视时,能让人误会里面盛满了浓稠的深情,会让人
……觉得他能让人放心的依靠。
像是躲避又像是抗拒似的,南枝下意识地偏了偏头,端起杯子猛喝了一口水终于甩掉了那样荒唐的想法。
靠人不如靠己,特别是像君无渡这样的为了天下苍生甘愿赴死的人,在他的眼里修罗族是邪而天宫是正,他永远不可能改变自己的立场。
再说,他改不改变立场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冷笑了一声压不住嘲讽地说道:“君无渡,即便你是天宫的帝君,也不可能左右天界大势。”
“我能。”他握住她的手摁在自己的心口,一双漆黑的眼攫住她,像是不允许她逃避“我说过,你想做的事我都会陪你做,你要走的路我都会陪你走下去,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担所有。”他顿了顿“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我会让你看到。”
南枝看着面前的人,一时间竟说不嘲讽的话来,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话里所蕴含的分量。
以前她总是认为君无渡对她不过是因为愧疚,后来是因为心魔所以才对她做了那些事,来到天界时她以为不过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而已。
她和他从来都是对立的身份,注定厮杀注定要走不同的路。
而她也早已不爱他了,也没动过要与他在一起的想法,可他却执拗偏执的一直不肯放过她,竟然还说出了这样在别人眼里大逆不道的话,她明明应该如曾经那样毫不留情地嘲讽他赶走他,可
是她张了张口竟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能强制镇定地抽出自己的手,快速地挪开视线,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我要歇息了。”
“好。”
直到门被合上,雪色的高大身影消失在房间,南枝连着喝了几杯茶才渐渐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水清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