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又碰触到了什么,君无渡浑身一僵,心尖狠狠一颤,呼吸都微不可查地急促了一瞬。
一只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再也不敢动。
勉强压下呻·吟的南枝“……”
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好像变了个味道,变得粘稠静谧,涌动着一种让人无法看见的暗涌。
看着君无渡僵在半空中的手,南枝觉得她若是不说点什么气氛会越来越怪异,她强行咬着牙粗声粗气地催促道:“快点快点,我不怕疼、”
君无渡偏过头下颌线格外紧绷地轻咳了一声,这才缓缓继续。
直到清洗完洒上药粉,南枝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都快僵成一块木头了、
而君无渡给她盖好被子,转过身揭下鲛绡就一言不发地端着木盆走了出去。
精疲力尽的南枝很快就睡了过去,丝毫也不知道君无渡在院子外打坐了一夜并未回屋休息。
又在床上躺了两日南枝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感觉自己再不走动走动整个人就要发霉腐烂了,而且她也需要要如厕!
可是要起床就必须得穿好衣服。
虽说手臂用了续经接骨的药,可是这才几天时间,断裂的骨头不可能就立马愈合,但是好歹手指头能动一动了。
大腿处两侧的伤让她在曲腿时疼得不行,又费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穿好了里衣时,南枝整个人已经浑身大汗。
君无渡一大早便朝北方深入,这几天
他已经把其他地方全都深入走了一遍。
一路急行时他发现了好些野兽出没的踪迹,起初,君无渡只想着赶路并不想耽搁时间。
可是当一只灰色的兔子蹦蹦跳跳地从眼前跑过时,他的脚步慢慢地停了下来。
脑海里竟然响起了南枝肚饿时的抱怨,没等他反应过来时,手中已经抓住了那只野兔、
看着在手中蹬腿挣扎的兔子,君无渡默默无语了片刻。
等到他赶回石屋时,看见南枝竟然正靠在院子外的一颗大树旁,那不知道何时穿在身上的里衣已经浸出了一片鲜血,显然是伤口又裂开了。
他抓着兔子疾走几步,来到她的身边,一脸责备地问道:“你重伤未愈,下床作甚?”
南枝抬眸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如厕”
“……”似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君无渡难得的卡了卡壳。
视线转动见,南枝这才看想了君无渡手中的兔子,原本被剧痛折磨的眼神瞬间亮了,“这个兔子我要烤了它!”
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躺着就撑不住了,她慢慢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她一瘸一拐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走得很是吃力,随着她动作大腿处又渗出了星星点点的鲜血在一身雪白中显得格外刺目。
君无渡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皱了眉,摔晕了兔子,径直拦腰抱了起来。
南枝小小的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要挣扎。
“别动!”君无渡
冷冷地盯了她一眼“若是加重了伤势,我便又要被你麻烦。”
君无渡行事端方,抱着南枝时也是君子模样,劲瘦有力的手臂横在南枝的肩膀和腿弯处,胳膊与胸膛拉开了少许的距离,不会让人产生一点的旖旎想法。
“……”
听到这话,南枝放下心来。
回到床榻上的她生怕君无渡把自己的晚餐给烤废了,坚持让君无渡在她可以看见的地方生了火,架上了已经清洗干净的野兔。
南枝把自己介子袋里的作料交给了君无渡,隔空一边擦着口水一边指挥着。
“对对,洒上黄色的粉末,这个能去腥……”
“你多洒点呀,洒那么点不够”
“快快,翻转一下兔子,要糊了要糊了……”
“闭嘴。”君无渡额头紧皱,忍无可忍。
君无渡这个人杀魔还行,下厨还真的是不忍直视,南枝本来不想多说,但是又怕自己的晚餐变成焦炭,忍了没一会儿又没忍住继续指挥道,
“白色的你不要洒多了,那是盐……君无渡你抹均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