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和尚看大善人施主状况不妙,连忙“哎哟哎哟”叫着,扶着他赶紧起身。施琅盯着他触碰喻玉的手,狠狠瞪和尚。和尚却管不了这么多,将他扶到椅子上,去倒热水给他喝。
喻玉头痛减轻了不少,坐在椅子上接过热水。
和尚要打119,喻玉瞥见了,赶紧拦住他:“别……别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都差点晕过去了,真的没关系吗?”和尚担忧问。
喻玉点头,“我只是……可能晚上没睡好,没关系,让我静静就行了。”
那边施琅瞪着和尚,突然看见他背后的石柱上刻着几行字。他兀的瞪大眼,冲了上去,细细看起石柱上的字来。
石柱立于莲花台上,因为破败,石柱上面刻的字大多已模糊不清了,唯独几个涂着金色涂料的字还依稀辨得:“南无……心虔佛……如……”
心虔?心虔和尚!?
施琅震惊得气息乱作一团,他立刻抓来那和尚,强迫他看向石柱,厉声质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心虔佛是从哪里来的!!”
和尚和喻玉都被他吓了一跳,和尚慌乱地看着这行字,眼神飘忽不定:“这……这……这……这是……”
施琅死死盯着他,见他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冷哼一声:“好啊,果然是骗子!你自家的寺庙,都不晓得什么意思!你根本就不是和尚,剃了头发,到这里来骗香火钱!”
“谁说的,谁说的!我是和尚……我是和尚!……”
他们俩争执的声音很大,很快就把寺院里面那两个老人给引来了。
“是你个头,是你个头!”施琅生气极了,屈起腿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在他金灿灿的袈裟后面留下了一个灰扑扑湿漉漉的脚印,“连我的、身份、都看不出来、你还说、你是、和尚!”
那和尚奋起反抗,但哪里是施琅的对手,施琅甚至都不需要变回原型,直接抓着他,上去一脚接着一脚,一拳接着一拳,很快就把那和尚打的鼻青脸肿的。
老人明白发生的一切,这点点开始骂起那和尚来。
施琅揍了个爽,气都撒干净了,这才放了他,大喊了一声:“爽!”
喻玉呆呆地看着他,手里的热水都凉了。
假和尚呻吟着倒在地上,“哎哟哟”叫个不停。
施琅才看见喻玉,心情极佳地哼了一声,走到他旁边,想了想,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片大拇指甲盖大小的、青蓝色泛着光的玉片,递给他。
“你拿着,在这边我没法联系你,你要找我的话,就逆着摸三下,我就感应到了,会来找你的!”
喻玉接过这件玉片,仔细一看,上面还有隐秘的纹路。不是玉,更像是鱼鳞,或是……蛇鳞。
“这个不要被别人看到,是属于我们两个的小秘密!我知道你在这个世界很忙,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我知道你没事就放心了,阿玦——”
“……我叫喻玉。”喻玉突然打断了他。
施琅的身体骤然冷下来,两眼凝视着他,仿佛在探究他的内心,可是他看着喻玉,却从他的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出来。过了半晌,他才说:“好吧,喻玉……那你找机会联系我,我等你。”
这时,李红的声音从庙外传来:“喻玉,你怎么这么慢,我在外面等你半天了……”
喻玉回头看去,李红撑着伞往庙里走来。
“你、你脸色这么这么差?”李红走到屋檐下,站在他身前,看到他的脸,愣了一下,连忙关怀地问。
喻玉张了张嘴,回过头,发现施琅已经不见了。
施琅见到了喻玉,还将蛇鳞送了出去,心情大好,开心地跑回了家。
那是孟虎生在京城租的房子,租金便宜,但狭小闭塞,为了维持两人的生活,孟虎生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找活。
施琅回家后发现虎生还没回来,便开开心心地在家里等着。
临近夜里,孟虎生才回了家,他一进来,施琅便闻到一股血气,脸色一变,赶忙冲了上去。
孟虎生开了灯,昏暗的房间一下子被光明所笼罩,施琅看见孟虎生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道血痕,淤黑可怖。施琅赶紧扒拉他的身体,查看他还有没有别的伤势,扒光了他衣服,就看见不仅是脸上,他的身上也有许多淤青和擦伤。
施琅失声问:“你、你被人打了啊!?”
孟虎生失笑说:“没有,是不小心被车撞了。”
施琅一气,差点没昏过去,他赶紧拉着孟虎生要往门外跑:“那你还不快去找大夫!”
孟虎生连忙拉住他,硬生生把他拖回屋内,连忙说:“我看过了,看过了,只有一些擦伤,带了一点擦伤的药回来……你看。”
孟虎生从口袋里摸出药瓶,给施琅看。
施琅这才放下心来,喊他赶紧坐下来,帮他擦药。
孟虎生顺从地坐到床上,施琅打开药瓶,被刺鼻的药味冲得脑子一昏,眼泪掉下来两颗。他擦了眼泪,笨拙地帮孟虎生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