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你要什么啊?
降落伞:嗯?
大胡子:5151==
降落伞:哈哈哈,顺手起的。
大胡子:操,我以为你寂寞难耐呢。
降落伞: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啊?
大胡子:你猜呢?
降落伞:我不猜。
大胡子:那你就是明白了,88
降落伞:居心叵测啊,粗俗人88
祁明关了计算机上床的时候,觉得腰算背疼。头一遭啊,跟人聊天聊到忘了睡觉==原来,寂寞也是很容易排遣的。
初匀盖上薄被的时候,看了看手机,备忘录提示了他一堆明天的任务。怎么工作那些烂摊子全忘了?多大了?还能聊天聊得忘乎所以?还能幼稚的问出:怎么找你?
缺心眼儿吧你?
整个楼此时都陷入了沉寂,下弦月挂在空中,时不时有一些阴云飘过,凉风一阵阵的,很舒爽的一个夏夜。楼上楼下的俩人,都睡了。
(八)生日
"那就这么着,你说成就成。"祁明坐在会议室里,不住的看着手表。室内空调开的很足,甚至能让人感到一丝冷意。祁明在家里从不会这么干,他不喜欢室内室外的温差过于大,所以只在下午开一小会儿空调,太阳落山以后,他愿意开窗子,任温热的晚风吹进屋里。
"你不是吧,这是在讨论您的画集!"责编之一开了口,是个小个子的女人,眉毛很细,向下弯着,再加上眼角也是向下弯,编辑部的同事都喜欢叫她八点二十。
"嗯,祁明,你也提提意见。"八点二十旁边的女人也开了口,作为编辑部的主任,这位年过四十的女人总是充满干劲儿。
"我真没什么意见,我觉得吧你们的策划已经挺好的了。"
两位对看了一眼,都透出一丝无奈,她们拿祁明没辙没辙的,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他从不反对。好的坏的都不说,你也就无从知晓实质性的意见。
大家僵持了一会儿,主任言语了,"那行吧,我们再跟出版社沟通沟通,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意见,总之,我们希望你的第一本画集能成功发行。"
祁明听到这句"那行吧。"眼里才终于有了点儿光,一下午了,一下午他都呆在报社的编辑部,讨论他的画集==他觉得没这个必要,这不属于他工作的范畴,画稿全权交给编辑部代理,他们有什么想法就干,既然都决定了,还何必再问他呢?一切都交由你们运作,至于运作的好坏不是我祁明能决定的,我只能交给你们作品,至于市场那是你们的事儿。
想到这儿,祁明顺道儿就想到了大胡子,那位老兄就是做市场的。祁明估计以他的智商,他不会把游戏制作部请来,特傻冒的问他们:关于游戏的发行你们有什么意见。
当然了,不同的行业有不同的规则,不能这么比方。可祁明真的不喜欢耗费时间在这种并不能由他控制的事情上,有这个时间,他可以画画,可以做fsh,再不济还可以看看书玩玩儿游戏全当放松了。浪费,真是浪费时间啊。更何况,这一天的时间还对祁明有着特殊的意义。
今天八月三十一号,祁明的生日。过了今天,他就二十六岁了。
祁明有些不安,人的生命是由不同的阶段所划分的。过了这一岁,他就又踏入了另一个阶段。过了这一岁,他就离三十岁更近了一步。俗话说,三十而立。那么,立起来的究竟是什么呢?事业?家庭?还是更广泛的什么?恐怕是社会对你的某种认同吧?那么这种认同又可以浅显的及由什么方式所表达呢?
钱。
毛姆说:钱是人的第六感官,没有它,就无法充分的运用其他的五个感官,生活的路会被堵死一大半。
祁明非常的认同这一点,这是他从往昔颠沛流离的童年生活中所深切感触到的。以前父亲没什么钱,所以姑姑一家对他送来的那些生活费总是嗤之以鼻,而后来,当父亲的画作开始得到认同,开始具有所谓的艺术价值,开始个人的发迹的时候,姑姑总会给祁明打电话,嘘寒问暖,让他有空就来家里坐坐,问问他父亲怎么样,身体好不好祁明还是那个祁明,他还是那个符号,不曾改变,变得是将他画成那个符号的人。
看,这就是钱。
祁明有时候还是会去看姑姑一家,可他从不谈及自己在干什么,工作如何。他不想他们知道他的任何成就。因为一旦知道,他们的关系就要再发生一次改变。当然,改变的结果只有一个:越变越好,可同样,还越变越虚假。算了吧,已经够假了,何苦假上加假呢?
祁明不喜欢钱,也不怎么需要钱,他没有太多的欲望,日子过成怎样他都能自得其乐。当然,这只是祁明以为的。很多时候,他隐约能发现他其实是渴望金钱的,但这种渴望并不彻彻底底的来源于金钱,在金钱的背后有一个人。如果,我们只是说如果,如果祁明有数不清的钱,那么,他跟魏源的关系会不会变一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