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小男孩点了点头,然后一溜烟跑没影了。
江妱看着小男孩跑得跟个团子似,可爱得紧,咧了咧嘴。
一回头又对上李澈那双怒视的黑眸,,她顿时尴尬起来,垂下眼帘,不敢与之相视。
李澈也没有多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灰,大步往宅子去。
江妱在他身后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却终究还是闭上了嘴,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跟了上去。
刚跟到门口,门板啪的一声合上,李澈一个转身,就把江妱给堵在了门外。
“李澈,开门!”江妱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额头,有些恼火,她奋力拍了拍门板,朝里面的人喊道。
门板依旧没有动,反而屋里的烛光瞬间熄灭。
“夜深了,阿澈吃醉了酒,恐照顾不周,还请妻主另择寝屋歇息吧!”
李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江妱一阵气闷,这江府到底是谁说了算,对着孩童就温柔和善,对着自己就是这般冰冷无情?
“我就睡在院子里!”
江家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当即大声嚷嚷道:“反正我这刚掌家,江府里有多少江莲的耳目我也不知晓,等明日她们偷摸着告到太女那儿,左右她是能琢磨偷我俩成亲的事儿,我看你那军粮也是不想要……”
江妱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吱嘎一声,屋门打开,一条缝隙透射出来一束油灯的亮光,映衬得李澈的五官愈加精致绝美。
江妱从缝隙里探出脑袋,朝着李澈甜腻腻地笑了笑:“夫君~我真的不介意睡在院子里的。。。。。。”
说着,还朝李澈抛了个媚眼,李澈眼中闪过一抹嫌弃,但很快消失不见,他微微挑了挑嘴角,似乎在嘲笑她。
“你莫要用军粮来恐吓我,惹急了,你这太女心腹的位置也坐不稳,早晚是她的肉中刺,眼中钉。”
说着,李澈一撩衣摆,优雅地迈入屋中。
江妱关上门,一回头,像是想起了什么,飞快地冲到床榻上,脱了鞋就爬上了床。
她一个翻身躺下,扯了薄被盖在身上,闭上了眼睛。
“你——!”
李澈真后悔自己开了这门,这屋里就一张床,她睡下了,他又睡哪儿?
“你起来!”
李澈气恼地狠踢了一脚,床铺晃荡了几下,江妱睁开眼睛,眼珠咕噜噜转了几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掀开了被子:“这里不是有位置吗?你气什么?莫不是堂堂将军,怕我占了你的便宜不成?”
“恬不知耻!”
李澈丢下一句话,旋身去柜子翻找出被褥,摊开铺到地上。
他的脸色难看之极,他常年在边关打仗,不是没有以草为榻,天为被的时候。
虽然不像一般男儿那么娇弱,需得女子照顾。
但也不至于被个女人欺压得只能打地铺。
过了许久,江妱听见屋子里没声了,才翻了个身,悄悄睁开一条细缝,瞧见李澈已经睡熟。
京城已入秋,这时节打地铺对男子的身体多少不利,江妱咬了咬唇。
心里闪过一丝愧疚。
然后将床铺上的锦被抱在怀里,跪在榻上慢腾腾地往边上挪。
许是跪久了,下床的腿都麻木了,江妱身子一晃,直接扑倒在李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