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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第1页)

第十八章

蒋玲思量来思量去,最后只得放下面子去程子修家认错。程子修对她挺冷淡:“哦,来了,找个地方坐吧。”蒋玲是有备而来,大大方方地说:“你看你。来了客人也不知道招待,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淡不淡死人家了。”程子修被她噎着了,讪讪地说:“这不是不拿你当外人嘛。”蒋玲端起暖壶摇了摇说:“就知道你没烧水,我带来了好咖啡,雀巢的,我去烧壶水,给你冲咖啡喝。”程子修坐不住了,忙说:“还是我来吧。”蒋玲拦住他说:“你去歇着。把内衣、袜子都换了,我给你洗一洗。唉,家里没个老娘们儿就是不行,看看你屋里屋外,就是个脏乱差。”蒋玲这一温柔,反倒让程子修扭捏了,他摆手说:“衣服不脏,不用换。”“哎呀呀,害臊呀?换了。”蒋玲说着就要动手,程子修一见赶紧说:“不敢,不敢。”他钻进卧室里去换衣服。一会儿,门一开,内衣、袜子扔了出来,程子修穿着睡衣出来了。

蒋玲收拾着衣袜,看了程子修一眼说:“看看你的睡衣,都开线了,待会儿我给你缝缝。”程子修拦住她说:“你先别忙,我得了个好弦子,你给我捧弦,我唱两口过过瘾。”“行,来段什么?”蒋玲是百依百顺。程子修说:“《林冲夜奔》吧。”蒋玲赞叹说:“好,这段好,我就喜欢林冲的阳刚之气。

程子修打鼓,蒋玲操琴,唱了起来。程子修正唱得痛快淋漓,蒋玲停下琴说:“不对了,这个地方唱错了。”程子修扫兴地问:“哪儿,我是按照谱来的呀。”蒋玲旧病重犯,霸道地说:“谱是什么东西?搞曲艺的都是师傅口口相传,我说你错了就是错了。”程子修恼了,指责道:“你哪来那么多毛病?你是来看我吗?明明是来找碴儿的。算了,不唱了!你走吧,我没请你做教师爷。”蒋玲被气哭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脸子?人家上赶着巴结你,就为的赚一脸狗屁呲儿?太伤人心了!”说完呜呜哭着跑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程子修趁着茶客们还没上齐,情绪低落地弹着一个忧伤的三弦曲儿溜活儿。“程老师,头晌我妈看您去了?”牛鲜花跑过来找他。“别提了,又吵了一架。”程子修蔫头耷脑地说。牛鲜花嗔怪说:“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我妈回去好一顿哭,差点哭背过气去。不是说您,这回可是您的错。”程子修懊悔地说:“今天的事儿,我是不占理儿,你妈一走我就后悔了。”牛鲜花说:“真后悔了?那还不去赔礼道歉呀?”程子修为难地说:“我这么大的个爷们儿了,面子上磨不开。再说了,她要是不肯原谅,把我骂一顿怎么办?”牛鲜花想了一下说:“可也是的,那你就给我妈写封致歉信吧。”程子

修摆摆手说,他哪会写那样的信啊。牛鲜花说,不会写也得写,她帮着写!

晚上回到家里,牛鲜花把程子修的致歉信交给婆婆,笑着说,程老师知道自己错了,写了封道歉信,看看吧。蒋玲生气地扭过身去,愤愤地说,翻脸猴子,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不看!牛鲜花说,写得挺感人的,念给您听听吧。

说着她读起信来:尊贵的蒋女士,见字如面。前者,因为我冲动而鲁莽的行为,给您柔弱的心灵造成了伤害,我程子修闯下如此塌天大祸,追悔莫及。您走后,我辗转反侧深深自责、忏悔、内疚……在此,我想通过薄纸一张略表真诚的歉意,以求得您的谅解。你我风雨天涯沦落人,一见面我就深深地爱上了您。恰如久旱逢甘霖,久寒得火盆,久贫得财宝,久病得良医。我如获至宝,夤夜狂喜而不能寐。恳请您给我改正的机会,我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绝不再犯狂躁、粗鲁等一切错误。我再一次恳求您,您就原谅我一回吧……程子修泣秉。

蒋玲听着,气渐渐消了:“这个程子修,态度还挺诚恳的。”“妈,杀人不过头点地,见好就收吧。”牛鲜花劝道。蒋玲感动地看着牛鲜花:“真难为你了,我听出来了,这信是你替程子修写的吧?”牛鲜花说:“妈,这是程老师的亲笔,当然了,我帮他措了几句词儿。”蒋玲感动得流泪

了:“孩子,你的情妈领了,妈老来老去地给你添麻烦,不该呀,这个家对不住你。”牛鲜花说:“您说哪儿去了,我是自己愿意。我看你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挑个好日子结婚吧。”蒋玲放心地说:“你就看着操办吧,妈把大权交给你了。”牛鲜花一听笑了:“这是什么破大权呀,您最好把腰上的钥匙交给我。”蒋玲也乐了:“你急什么,早晚还不是你的?”

牛鲜花嫌公公住的房子太破旧,就动手给他房子刷油,一边刷着一边童心未泯地夸赞自己,“牛鲜花呀牛鲜花,你行呀。油漆刷得不错呀,专业的也不过如此水平,你又长能耐了。行,饿不死了,妈妈呀,这一刷子是败笔……累死了,爸,给口水喝。”帅是非赶紧递给她一碗水,心疼地说:“我说请个人干吧,你就是不同意,何苦受这个累?”牛鲜花说:“请人不得花钱?您办事用钱的地方多着呢,省一个是一个。”帅是非感慨道:“你呀你,舍命不舍财,真是穷苦日子过惯了。”

“爸,您和夏老师哪天办事呀?”牛鲜花很关心这事儿。帅是非问:“你妈呢?她哪天和程子修办啊?”牛鲜花说:“这个月的十六号,是个星期天。”“我是十八号,那我也改改日子,也十六号。”帅是非治气道。牛鲜花哭笑不得地说:“爸。您怎么又犯犟病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和

她治气?夏老师同意吗?”“她的工作我做。我是肯定要十六号娶夏老师的,不能改了。就是要和她治这口气,看看离开她我是不是得打光棍!”帅是非生气地说。

忙活完公公的新房,牛鲜花又给婆婆收拾新房。牛鲜花和婆婆商量把结婚的日子改到十八号。蒋玲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坚决不改,并说饭店都订好了。她也治起了气。“你们俩呀,叫我说什么好?”夹在中间的牛鲜花很为难。

“鲜花,你光为我们忙活了,也该替自己打算打算了。再找一个吧,你这样下去也要撑不住了。”蒋玲劝道。“这件事我不是没想。”牛鲜花若有所思地说,“您还别说,追我的人还真不少。吃豆还要挑个圆的呢,我正在慢慢挑呢,这回我可不敢走眼了。”蒋玲眼泪流下来了,轻声地说:“鲜花啊,别这么说了,妈心里难受,你拉扯着两个孩子,谁能把你娶进门呢?”牛鲜花笑了笑,好容易把溢满眼眶的眼泪含住,嗔怪道:“妈,看您说的,我还能臭在家里?您就这么对我没信心?真得挑挑拣拣呢。”

正说着,电话铃响。蒋玲接了电话,是程子修打来的。他说儿女的工作做通了,决定把婚结在他家。蒋玲挂了电话,兴冲冲地说,鲜花,不用忙活了,结了婚妈搬到程老师家住。

帅是非真是个犟人,果然和夏玉秋在十六日举行婚礼。牛鲜花

在饭店为他俩主持完结婚仪式后,又骑自行车朝程子修和蒋玲举行婚礼仪式的饭店奔去。骑在半路上忙中出错,自行车链子掉了,牛鲜花蹲在地上修链子。不承想一个小伙子骑着一辆自行车飞快地朝这儿骑来,一下子把她撞倒在地,小伙子也从车上摔下来。小伙子爬了起来,指着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牛鲜花没有好气地骂,干什么呢,坐在地上当路标啊!牛鲜花一听火了,质问他长眼睛喘气啊,没看见这儿一个大活人吗?“你把人绊倒还有理了?”牛鲜花这个气啊,冲着小伙子破口骂道:“你骑这么快干什么呀?去抢孝帽子啊?”

小伙子更火了,上前揪住牛鲜花骂骂咧咧要动手。牛鲜花不甘示弱,说你撞了人还想打人,要想打架她伺候着。她这个黄脸婆不怕脸上留疤瘌。她这指甲留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大肠杆菌也攒了不少,正想找个暄乎乎的东西挠一挠呢!她这左手在他脸上一挠,咦,给他脸上留下五指山;右手一挠,留下万泉河,来吧小子,还等什么?小伙子望着全然不憷的牛鲜花有点儿犹豫。

牛鲜花得意地说:“小伙子,不敢了吧!别看你横眉竖眼的,可我看你眉头上还带着喜气。多大了?看出来了,正和女朋友黏糊着呢。快结婚了吧,准备办几桌?你打了我,我老皮老脸的没事儿,可我要挠了你,你怎么见

你女朋友?我要是把胳膊抡圆了,再敲掉你两颗门牙,你结不了婚,那损失就大了。废了多少酒席且不说,有可能你女朋友把你踹了。你想啊,你女朋友和你一接吻就碰着两颗假牙,多恶心啊!账我都给你算明白了,打不打你考虑好!”小伙子让牛鲜花“扑哧”一声逗笑了,他松了手,无奈地说:“得得得,一大早听你白活,说相声的?没把你撞坏吧?”牛鲜花说:“叫你说对了,我还真是说相声的。有空到逍遥楼喝茶去,我在那儿撂地儿。”小伙子把牛鲜花扶了起来,牛鲜花活动了一下胳膊,见能动。就说没事儿,她被人家撞惯了。

程子修和蒋玲穿戴一新,站在饭店门口迎接来客。眼瞅着到了婚礼举行时间,牛鲜花还没有来,程子修着急地说:“鲜花怎么还不来?都什么时候了!”正说着,牛鲜花满头大汗地跑来了。

牛鲜花忍住胳膊的疼痛,把结婚仪式主持得十分成功。婚宴开始了,蒋玲和程子修第一杯酒就来敬这个孝顺的儿媳妇。蒋玲悄声告诉牛鲜花:“我和程老师商量,结了婚我们俩去九寨沟旅游度蜜月,你看好不好?”牛鲜花听了心里一沉,这事儿撞车了,帅是非和夏玉秋也定下了去九寨沟旅游度蜜月,帅是非要是和蒋玲遇见了,弄不好能打起来。她赶紧把她往岔路上引:“您还不知道呀?九寨沟线路满员,

不接纳游客了,还是到苏杭吧。”蒋玲听从了牛鲜花的建议。

牛鲜花端起一杯白酒,动情地说:“妈,今天我为你高兴,也为我爸高兴,你俩各自过各自的日子,都重新开始吧,我祝你们幸福。”说着她眼圈儿红了,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牛鲜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蒋玲一见急忙去夺她的酒杯,劝道:“鲜花,别喝了。你忙了一天了,空着肚子不好这么喝酒……”心中苦楚的牛鲜花不说话,又把这杯酒喝干了,她和程子修打了个招呼,摇摇晃晃地回了家。

晚上,牛鲜花坐在床边发愣。月月央求她道:“妈妈,文化节快到了,你赶紧给我们俩排节目啊,要不然就来不及了。”牛鲜花想着心事,没有理她。亮亮也来帮腔,眼泪吧嗒地说:“妈妈,求求了,给我俩一点面子吧。”心里烦闷的牛鲜花没有好气地说:“烦死了。那你俩就跳一段舞吧。”“跳个什么舞?”孩子们问道。“就跳《北风那个吹》。”牛鲜花随口说。

俩孩子问,北风怎么吹?怎么跳啊?牛鲜花说,她来教她们。她说着起身找出《北风那个吹》音乐录音带放进录放机里。“这是芭蕾舞剧《白毛女》里的一段舞蹈,是喜儿和她爸爸杨白劳的双人舞。故事情节是,贫雇农杨白劳有个女儿叫喜儿,父女相依为命。快过年了,爷儿俩憧憬着过好日子,可就在那一

天晚上厄运降临……这一段舞蹈很美,很抒情。来吧,现在我教你们。月月,你扮作喜儿出场,小碎步,面对观众。”牛鲜花耐心地教两个孩子跳起舞来。

回来回到了身边,刘青上了火,得了急性阑尾炎住进了医院,医生让她手术。刘青和帅子商量:“你也看到了,儿子在咱这里,咱俩光忙着照顾他了,什么事也干不成,还是把儿子送回牛鲜花那里吧。”帅子一听干脆地回绝了:“这样不好,她更不容易。”刘青也不和帅子争,叹气道:“唉,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我还是另想办法吧。”

晚上帅子要回家照顾回来。刘青躺在病床上,想了又想,一夜没有合眼,终于想出了个主意。第二天一早,她以母亲病危为名,办理了出院手续,找了个机会从家里抱出回来,忍着病,愣是坐火车回来了。

住进了春风旅社后,她给牛鲜花打了电话。摸透了牛鲜花嘴硬心软禀性的刘青,伤心地哭着说她不行了,想最后见牛鲜花一面。牛鲜花果然答应了她的见面要求,去了春风旅杜。刘青一见牛鲜花放声大哭:“牛姐,你到底还是来了……”回来看到牛鲜花也哭了起来,张着两只小手要牛鲜花抱,牛鲜花赶紧把回来紧紧地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刘青骗牛鲜花说她得了肠癌,已经到了晚期,没多少日子了。临死前想见牛鲜花,是觉得对不起她

,想当面向她道歉,求她的原谅。刘青病恹恹一脸憔悴,让牛鲜花相信了她得病的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牛鲜花听刘青这样讲,心一酸,对她一肚子的怨恨瞬间蒸发得干干净净,眼泪在牛鲜花的眼眶里直打转儿。“牛姐,真的,我为以前做过的事感到羞愧。”刘青哽咽地说,她装得像真的似的。

“别说这些了。”牛鲜花的眼泪到底让刘青哄下来了,她转移了话题问,“他爸呢?他怎么没来?”“别提他了。”刘青有气无力地说,“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把孩子带到南方,扔给我就没影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来看看孩子。看完就走。”牛鲜花生气地骂道:“这个黑心烂肺的!”“他伤透了我的心,我也恨死他了。”说到这里。刘青虚弱得有上气没有下气了。

“你这一病孩子怎么办?”牛鲜花惦记着回来。刘青垂泪道:“实话告诉你吧,大夫说我这病挺不过半年。我并不怕死,担心的就是孩子。我爹妈都不在了,哥哥、姐姐都下岗了,自己顾不过自己,他们死活不要自己的外甥。唉,实在没办法就只好送到孤儿院了。”牛鲜花一听火了:“胡说!实在没人要还有爷爷、奶奶,还有我,孩子不能送到孤儿院!”刘青假惺惺说:“牛姐,不能啊。你够累的了。”“再累也不能让孩子受屈,这孩子我养了。”牛鲜花豪爽地

说。这下刘青真的感动了,她痛哭流涕地趴在床上连连顿首:“牛姐,你真是好人啊,也是我的恩人。这辈子是不行了,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吧。”牛鲜花说:“我不要你的报答,只要你坏心眼子少点就行了。”刘青委屈地说:“牛姐,我是快死的人了,还能坏到哪儿去呢?”牛鲜花想想这话,觉得也是的。

“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怎么打算?不去想了,活一天是一天,要是不行了的那一天,我就跳进大海喂鱼吧。”牛鲜花听了沉默不语。“牛姐,你怎么不说话?你倒是说话啊。”刘青央求道。“说句实话,你和帅子已经把我的心伤透了,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对你宽容吗?”牛鲜花说出了掏心窝的话,“我看你也是个不幸的女人,当年为救帅子你失去了贞操。就为这个,黄建波折磨了你整整八年,这八年里你真是非人非鬼,换作我,我早就死了。这些事我都知道,我也为这个问自己,是否我错了,是否我把你们拆散了,可是我没有,我问心无愧。你为帅子付出的代价太高了,把女人一生中最好的时候都搭进去了,我真的又恨你又佩服你……”牛鲜花说到这里,泪水又从眼里涌了出来。

“牛姐,别说了。回来就靠你了,我谢谢你。”

牛鲜花一摆手说:“都过去了,咱就不说了,说眼前的事……”

怪了,回来跟牛

鲜花回了家,躺在床上不停地哭。牛鲜花不停地用手轻轻拍着他,哄着他,谁知他哭得更厉害了。牛鲜花被他哭火了,猛地拍了他屁股蛋子一巴掌,训斥道:“哭哭,使劲哭,我听不见!哭吧,找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去,找你那个挨千刀的爹去!我怎么这么傻呀,我有病,我真的有病,我病得不轻。”牛鲜花这一火,回来立即不哭了。牛鲜花纳闷地看着他,回来忽然冲她笑了起来。“笑什么呢,回来?”牛鲜花问道。回来张着小嘴像是要说话。牛鲜花凑到他面前,轻声地问他:“回来,你要干什么呢?你想说话吗?你说呀,说呀,你不是会说话了吗?”谁知回来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牛鲜花接了电话,打电话来的是帅子。牛鲜花一听他的声音顿时火顶脑门,破口大骂了起来:“帅子,你还是人吗?亲生儿子都不要了。什么?你问刘青来没来?来了,你还不知道吧?她得了癌症,快不行了。”帅子那头沉默不语,牛鲜花问帅子咋不说话,“啪”一声那头把电话挂了。

诓骗牛鲜花养回来的事儿办妥,刘青开门正准备到服务台退房回广州,她一下子愣住了。只见帅子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前。刘青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飞来的?”“你又在演戏是不是?”帅子大声地质问她。刘青哭了起来:“我没有

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这个孩子只能送给她,要不这个孩子就把咱俩给毁了,对不起,没和你打招呼。”“可你把牛鲜花给毁了。你忍心吗?”帅子气愤地吼叫道。“我没有什么选择,我这一生的痛苦都是她给造成的!”刘青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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