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曹介完全没了方才的风轻云淡,他瞳孔在迷雾中变得浅淡,他环绕四周在确定安昀的位置,“那剑是什么东西!?”
他话音刚落,凤凰初雪往他后颈一刺,尖锐的威慑力令他几乎神魂颤抖,他咬牙躲过致命之击,但肩头还是被割出了个大口子!
他往出剑的位置一扑,又是扑了个空。
“竟然没出血?”安昀的声音仿佛往四面八方传来,方位捉摸不定,“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此时双方都不晓得对方底细。
曹介摸了摸肩头被割破的口子,黑气往那口子里一丝丝冒了出来,腐烂臭味渐渐发散,安昀手中的凤凰初雪兴奋得发颤,安昀借着迷雾与幻音的藤蔓作掩护,冷冷盯住曹介的各个致命之处,出其不意的出剑冲去——
“快点安昀!”幻音以神念传递喊道:“我快支撑不住了!他那黑气腐蚀之力太过!”
凤凰初雪一边疯狂的吸收那黑气,安昀一边伺机去杀,但那曹介即使被幻力迷住,依旧动作敏捷,回回避过安昀的剑。
安昀冷汗直流,本来以为精心估量的战局,又有凤凰初雪加持,必然万无一失,但那曹介修为深不可测,即使被凤凰初雪桎梏,却也每每逃脱。
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昀一边去杀,曹介一边去挡,此情形看着是安昀占了上风,但那藤蔓上的蓝花已然渐渐枯萎,雾气也渐渐消散,安昀灵力本是充沛,可如此大规模的动阵,哪里能持久?
如此下去可不行,安昀见幻音已然不能支撑,连忙将他唤回灵台,只见那藤蔓顷刻间尽数收起,周遭迷雾散去,安昀手持凤凰初雪方才飞箭一般冲杀而去,曹介大刀一横,竟是挡了下来!
“快看!”迷雾撤去,台下众人终于观清上头,众人见状一片惊呼:“方才不晓得发生了何事,那曹介竟是衣衫破烂,浑身是伤,狼狈不堪!”
“那安昀刀刀下了死手,仿佛与那曹介有深仇大恨一般,竟是要至他于死地!”
有人笑道:“定然是那曹介方才的话语触怒了他。”
台下之人是笑,但梧桐派的长老却是担忧不已,虽是门派切磋,却也是签了生死状的!
梧桐派乃是小门小派,好不容易出了个天才,若是有甚损伤,他此次带人过来必然要受掌门问责!
他手中之剑紧握,死死盯住台上,准备待那曹介危险之时,出手相救。
他脚步一动,后边有一只手将他拦住,他回头一看,只见千秋真人皱着眉头朝他摇了遥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瞳孔忽的睁大——
只听台下有人大呼:“曹介死了!”
“曹介被昆仑派的安昀杀了!”
只见明朗的天空,夕阳终于下坠,晚霞如血一般将人面容映成红色,安昀手执凤凰初雪一剑刺进那曹介心脏。
那曹介双目狭长,宛如狼虎一般将安昀盯着,咧开嘴露出神经质一般的狞笑——
“你等着…”他喉头沉哑,发出将死之人断气之声,“用不了多久……”
他话未说完,便双目翻白,脸色青灰,直挺挺的死在了擂台之上。
安昀皱皱眉头,将凤凰初雪抽出,台下一片寂静。
他在血色的晚霞之下,缓缓站起身来,一旁死去的曹介浑身狼狈不堪,没有一处完好,而那安昀,道袍随风灌起,连一滴血也没沾上。
他面容无悲无喜,与上台之时别无二致,天地渐昏,浓烈的晚霞映照在他脸色,他的面容如刀削般精美无比,冰冷得仿佛是一尊残酷无情的俊美杀神——
“欺人太甚——!”
梧桐派元婴后期的长老怒火冲天,执剑杀来,只朝着立在擂台上的安昀咽喉刺去。
但他刚冲上擂台,一旁的的千秋真人弹指将他挥下。
千秋真人上台瞧了那曹介一眼,眉头稍皱,看住那梧桐派的长老:“你过来瞧瞧你派弟子的尸首,他已经死去一月有余了。”
千秋真人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大哗,青山派、落英派两派长老立马查觉事态不同,衡阳派秋水堂等一众小派也跟着有主持大局者过来,
梧桐派长老凑近一看,只脸色苍白,双目睁大,满脸不敢相信:“不可能!方才他还是活生生一个人!怎么可能!?”
“他心脏早已被人挖去,我方才施术,他魂魄毫无反应,这带连残魂都不曾寻见,显然不是死在此地,也死去已久,尸首腐烂的臭味如此之重,恐怕…”千秋真人瞳眸微动,满脸沉肃:“我们要做好准备了。”
几大门派的长老皆是见过世面,听千秋真人所言,皆是一怔,只听千秋真人朝台下弟子,开口出声:“此次大比,门派切磋,优秀者无数,赛事精彩前所未有,接连几日紧张,今日已至尾声,至此,我千秋峰此次举办的大赛,结束!”
台下众人不明所以,但见各派长老围住曹介尸首,一个个面容沉肃,弟子们已知事态严重,恐怕并非那么简单。
但也有人大胆问道:“如今门派切磋结束,可得头筹者还未决定,千秋真人!此次可有头筹者?可有人有幸泡那冰琼露?”
千秋真人望向众人:“此次头筹者已然决出,是我昆仑派弟子安昀!”
台下一片大哗,只听千秋真人再次出口:“曹介战胜诸多,安昀又胜了他,我等已按分计出,安昀计分最多——”
千秋真人此言一出,众人皆无话可说,那曹介何等厉害众人有目共睹,安昀杀了他,可不是更厉害么?
而且,安昀杀了如此厉害的曹介,连个衣袍也不曾沾上血迹,模样依旧风轻云淡,仿佛胜得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