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一次,师父都能事先看破我和师叔的小心思。”。
“我那时候还在想,师父怎么那么神啊?怎么每一次我们都能被抓住?”。
“我怎么想都想不通,我就跑去问师父,我问他为什么他每一次都能抓住我们?”。
“师父当时就吓唬我,他说他有`天眼神通`,所以我什么小心思在他面前都瞒不住。”
“后来师兄告诉我,原来每一次,我们跪在道观里,师父就呆在道观外,守着我们。”。
“其实哪有什么`天眼神通`,不过是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了解至深罢了。”。
乔尘自嘲般的笑了笑,低头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的鸡腿。
“爱之深,知之深,掌教也可算得上是你的父亲了。”云泽轻声道。
“在我心里,早把他当爹看了。”。
“当初,山里出了明熙师叔那回事,也是师父他力排众议,拼上自己满身清誉,才保得师叔未被除名。”。
“我自幼与明熙师叔关系甚笃,他出事那段时间,我四处寻他不得,以至于夜夜噩梦”。
“师父白天处理山中事物,清扫师叔留下的祸端,日日晚间却都要来陪我,哄我入眠。”。
“可我却经常任性闯祸,经常气得他都跳脚。”。
乔尘讲到这里,低头笑出了声:“你是没见过他跳脚的模样。”。
可笑着笑着,眼泪却不自觉地涌上眼角。
“他那阵经常说的话是: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不让他操心?他这辈子就可以瞑目了。”。
“可是我一直到他死,还都在让他操心。”。
乔尘抬手捂住眼睛,身体不断地颤抖。
云泽伸出手,本想在乔尘的肩上拍一拍,可却在空中顿住了。
他想了想,还是拍了下去。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师父,并不想让你报仇呢?”。
“他也许只是希望你能够快乐的,无忧无虑的过好下半生。”。
乔尘将手从脸上拿了下去,“你知道吗,谁说这个话,我都能听进去几分。”。
“但唯独你说这个话,最不可信!”。
云泽闻言苦笑了一声。
“还有。”,乔尘面色凝重。
“你是不是用吃鸡腿的那只油手拍得我的肩?”。
云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身子却是不着痕迹地跟乔尘拉开了距离。
见云泽这副模样,乔尘如何能不明白?
“云—泽—!”,乔尘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你!”。
云泽慌忙而逃。
暗处。
聂渺看着两人手中的烤鸡,摸了摸早已咕咕作响的肚子。
“我说,咱们反正都被现了,要不咱们也抓只鸡烤来吃?”。
迟深一口否决,“不可!”。
聂渺就猜到这小古板不能同意!
他立马扭头向岳染求助,“岳染!你说!”。
岳染悄悄咽了口口水,“其实,我也觉得可行!”。
“不可!”,迟深还是那句话,半步都不肯退让。
聂渺无语了,“不可不可!什么都不可!这两天都快饿死我!”。
迟深仍旧绷着那张脸,没有言语。
岳染看着快要疯的聂渺和沉默的迟深,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悄悄拽了拽聂渺的衣角,眼神示意他跟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