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孙绍在吴郡会引各种各样的争端。
以吴景为的一派,正在蠢蠢欲动,试图挑战江东之主的地位。
一边是自己的亲儿子,另一边是自己弟弟和亲孙子,吴夫人必须做出抉择。
孙权支走侄儿,是为避免更大的冲突做出努力。
吴夫人心如明镜,自然支持儿子的决策。
只是可怜了孙儿孙绍,这么小便要远离亲眷,到这么远的地方生活。
吴夫人想到此处,心如刀绞,一行热泪滚落下来。
“等孩儿巩固江东,一定把侄儿接回来。”孙权跪坐在母亲身旁,郑重地向母亲承诺。
孙暠、孙辅两位孙氏宗族谋逆,给了吴夫人极大地冲击。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
“仲谋,你要记住。”
“绍儿是你大哥的儿子,是你的亲亲侄儿。”
“他不是任何人争权夺利的工具,你能明白吗?”
孙权长揖至地,斩截道:
“孩儿铭记于心!”
吴夫人亲切地抚了抚次子的肩膀,含泪道:
“你父兄去得早,你要肩负起振兴孙氏的责任。”
“该杀的人要杀,面对不能杀的人,你要有隐忍之心。”
“你年轻,他们都不服你。等过几年,谁还敢小觑你。”
“千万不要走伯符的老路,一味地杀戮。要有威,更要有恩。”
面对母亲的谆谆教诲,孙权竖起耳朵恭听。
吴夫人滔滔不绝,说了很多话。
里面既有教诲,更有孙策、孙权小时候的故事。
吴夫人一把年纪了,最不愿意看到骨肉相残的画面。
她唯有旁敲侧击,说服孙权。
孙权听得真切,一句一句地应承下来。
“老身乏了,仲谋去见见你的臣子吧。”吴夫人轻轻拂手,打了一个哈欠。
人老了,精力一天不如一天。
“母亲好好歇息。”孙权施礼告退道。
等走出门槛,孙权内敛的锋芒,顷刻间绽放四方。
他没有急着见周瑜和张昭,而是将自己的亲信四人,统统召集起来。
其中以是仪、徐详、胡综、朱然四人,最为亲近。
“江东诸将,都有自己的私兵、部曲。他们大多听从直属将军的命令,非常不利于吴郡号施令。”
孙权开门见山,将会议的气氛直提上来,颇有不怒自威的气场。
“主公,不管您要做什么,属下都誓死相随。”徐详铿锵抱拳道。
朱然、胡综、是仪纷纷投来关注的视线,逐渐变得沉毅。
“我要成立一支只听从我号令的军队,战无不胜,能解困危。”
“番号解烦营。”
孙权背负双手,睥睨四方。
“战无不胜,能解困危!”在场诸将齐声高呼道。
“解烦营初建,人数不需太多,五千人足矣。”
“我有一个要求,每一名士卒都必须是身家清白!”
“徐详领左部督,胡综领右部督,负责士卒的招募。”
“是仪负责钱粮的供给,朱然负责军备。”
孙权将任务分派下去,诸将斗志昂扬地领受军命。
“你们只管办差,谁敢阻挠,我来惩办。”孙权威声补充道。
朱然心神凛然,蓦地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