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皇自然笑逐颜开,和杜晓禾一齐端起酒杯。
“有暮儿的祝福,寡人甚是欣慰,甚是欣慰啊!”
“谢谢,谢谢暮儿!”
杜晓禾举起酒杯,噙着笑意,沈暮白憎恶她用仿佛亲生母亲的眼神一般看着自己。
沈暮白挥挥手,示意让何蓝呈上准备的贺礼——席上之珍。
如此分量的夜明珠在世间罕见,惊艳席间众人。
父皇哑然,见此物呈上泫然流涕。
“这…是你母后的珍爱之一。暮儿,父皇有愧…”
沈暮白低头作答,想着母后在天之灵。
母亲啊母亲,此话绝非出自我肺腑之言!
“儿臣想…母后在世时,教导儿臣温婉敦厚。若她见到父亲如今有亲可依,必然也慰怀了。”
气氛尚且烘托到这里。
令皇扶着杜晓禾从殿中的长几走向沈暮白,且令沈暮白的同胞弟妹和陈晞一同上前。
令皇依次将杜晓禾的右手、沈暮白的右手安放在他的掌心,并将陈晞的右手、和沈暮白一众弟妹的右手,也紧紧叠放在一起。
“晓禾、暮儿、小晞,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分你我。”
令皇望向陈晞和一众沈暮白的皇弟皇妹们,“以后你们都要听母后和皇姐的话,明白吗?”
陈晞手心的温度传递给了沈暮白,冷的沈暮白差点一激灵。
手脚冰凉,肾虚,果然如陆宁安所言。
沈暮白突然对这位便宜弟弟泛起了同情。可怜!实在可怜!
“儿臣遵旨!”
沈暮白的胞弟胞妹们道。
不知道是不是听岔了,沈暮白观察陈晞嘴巴开合明显,但并未听到他发出任何声音。
眼见氛围差不多到位,沈暮白将自己的请求顺势和盘托出。
“儿臣不才,特此请命入步军军营,接受磨砺,盼望早日为父皇分忧。”
“暮儿心系三军,仁义忠孝!本月下旬,新兵入城北军营操练,曹大人务必照拂好殿下!”
令皇果然如沈暮白料想中一口应允。
“若暮儿有半点闪失,寡人就拿你这个步军司都指挥使的人头是问!”
曹仲伯上一秒正进膳进的极香,突闻皇帝下旨,匆忙撇了碗里的八仙热锅,匆匆跪下。
“遵命陛下!臣当鞠躬尽瘁!”
杜晓禾对着陈晞训示。
“小晞,军营生活苦寒!你皇姐乃千金之躯。”
“你务必确保殿下平安,若有那便都是你护驾不周的过失!”
“是!”
陈晞道。
让这个弱鸡来保护自己?沈暮白认为,这绝对是今天最好笑的笑话!
想到这个弱鸡在军营中怕是会被折磨得没有人样,正好趁机让他好好吃吃苦头。
吃席上众人,眼见如此景象,不知道皇家人又上演的哪出。
不得不放下银箸,纷纷跪下谢恩。
“皇上圣明!”
对于今日的流程与结果,沈暮白称心满意的很,尽在掌握。
何蓝斟上小酒,沈暮白正准备大快朵颐一番,用余光瞅见谢勉向自己这边示意敬酒。
沈暮白也在坐席内将酒杯端起,感到脸下稍热,笑意盈盈中一饮而尽。
这酒,喝起来都比平日甘甜不少,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沈暮白…谢勉这杯是在敬我…”
只听陈晞又幽幽一声补刀,“听说你已满二十了,果然年纪大,眼睛也老花了。”
沈暮白对着这个便宜弟弟白了白眼睛,又抬眼看看谢勉,感觉自己脸下更热了。
堂堂皇太女,怎么可能是自己会错意!
将错就错,沈暮白向着谢勉再敬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