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哲浩兑现了承诺。卖掉了自己和父母住的房子,换了那套两百平加跃层的户型。让紫晴父母、张嫂、小晴住一层,自己和紫晴、和父母住一层。两家既可以单独分开,又能互相照应、彼此照顾。
在拿到钥匙,带着全家老小参观房子时,哲浩有了一种拨云见日的轻松感!姑姑也从美国打来电话,顾芸在那边经过治疗后,心理创伤也在慢慢地平复中。
哲浩的这一举动让紫晴母亲觉得很暖心。他们不图富贵、不图大房子,只求能和孩子们住在一起后,看着孩子们的生活图个安心。她和老伴商量着住过去后,把现在的这套房子出租,租掉的租金用于每月他们老俩口的生活费。把退休金都留着养老。等到他们百年时,还得叶落归根到自己的房子里。他们商量着以后尽量不去麻烦到孩子们。
然而!岁月不可能静好。
“宝宝,你在干什么呢?小手手怎么了呀?”一天,紫晴和母亲陪着小晴玩耍时,现小晴一直在研究着自己的手,一会儿把手心朝上,一会儿又把手心翻下。
“妈妈,奶奶说手心手背。”小晴的记忆片段回到了两个月前哲浩母亲和张嫂的对话中。
“宝宝,告诉外婆,奶奶还说了什么?”紫晴母亲立马警觉了起来。
“奶奶还说,奶奶还说了小辉。”小晴说完又看起了自己的小手。
再问就是一些不着边际的童言童语了。
“哦!妈,那个小辉可能是哲浩一个同事的儿子。他和我说起过,哲浩很喜欢那个小男孩。”紫晴知道母亲的敏感,她向母亲解释着!也对自己解释着。
她选择相信哲浩、愿意相信哲浩、也只能相信哲浩。
“我带我们家孙子去体检时,好几次都碰到了哲浩妈和他的姑姑带着一个小男孩也在体检。看那小孩的模样还真的挺像哲浩的。”一天,紫晴坐着电动轮椅在小区里闲逛时,清晰地听到在前面不远处那群邻居大妈们的议论。
“真的呀?这种事可不能瞎讲的呀。”
“当然了!这种事我能开玩笑吗?”
在紫晴经过她们的身边时,她们还热情地对紫晴打着招呼。
接下来的几天里,小晴说的“手心手背、小辉”和那些邻居大妈们口中的“那个长得像哲浩的小男孩”就挥之不去地成了那根在紫晴心尖上的刺。
她也想去问婆婆、也想去问哲浩!可每每话到嘴边时,又实在没有那份接受事实的勇气。
紫晴隐隐觉得那晚哲浩对自己表明的心迹是他传递给自己的一个错误信息,也许自己和女儿不是哲浩生命中的全部,而只是他生命里的一部分。
“哲浩,你不是说要介绍那个小辉给我们女儿认识吗?”一天晚上,紫晴终于忍不住假装随意地问着哲浩。
“小辉?哪个小辉?”猝不及防地!从紫晴的嘴里听到儿子的名字,哲浩的心头一震。
“女儿最近老念叨着那个小辉,我想着应该就是你那个同事的儿子吧?”紫晴捕捉着哲浩的每一个表情。
“哦,是的。哪天有空我让小江带着儿子来家里吧。”哲浩知道紫晴即将就会知道顾芸和小辉的事了。
邻居大妈们的议论越来越明耳。
除了哲浩,全家人都知道了有一个长得很像哲浩的小男孩的存在。
“亲家母呀,他们怎么说总看到你和他姑姑带着一个小男孩去医院呢?是谁家的孩子呀?”紫晴母亲决定绕开女儿直截了当地去问哲浩妈。
“哦。”哲浩妈在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各种说辞:“是她姑姑的孙子。父母忙于工作,实在是顾不上孩子,就把孩子送到了爷爷奶奶家,让他们帮着照顾一段。他姑父年纪大了,腿脚也开始了不利索,所以孩子每次去体检,我也会过去帮忙。”
“哦。听说那孩子长得也挺像哲浩的。”紫晴母亲继续深究着。
“嗯。他要叫哲浩表叔的,怎么着也有一丝血缘吧。”哲浩妈圆谎的技术也日渐在提高着。
母亲帮紫晴分析着:“哲浩是一切事件中的核心!不管外面的流言再怎样地四起,只要哲浩还能像以前那样地对待你们的婚姻、对待你们的家庭、对待你们母女,有些人、有些事能忽略就忽略吧。至于那个疑似私生子的存在,倒是个原则性的问题!会对你的婚姻、你以后的利益有着具体的影响的。”
“妈,要是,要是哲浩真的有这个私生子呢?”紫晴颤声地问着母亲。
“那,那”母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道:“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接受他的那个私生子了。”
“妈,其实我没那么坚强,没那么自信!其实我也想赖着哲浩,我也贪恋着这份婚姻!也贪恋着这份生活。不!我贪恋的不仅是这份物质,更贪恋的是这份爱!这份被保护的感觉。我女儿也需要爸爸,也需要这份爱,需要这份保护。”紫晴被心头刺扎出了血。
“妈,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我觉得自己好分裂!我既想能独立,能自尊自爱自强,又希望能被爱人保护。”原来,自己之前在母亲面前表现的那样强大,那样冠冕堂皇!在真的面临事情时却是那么地不堪一击。紫晴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让自己无法真正自信起来。
哲浩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也很快就此结束。
现在自己每天都纠缠、挣扎在这场感情的旋涡里,摇摆在两个女人间,徘徊在道德、责任、感情和情爱中!已把曾经那个意气风、踌躇满志、梦想着能改变世界的自己腐蚀得毫无斗志。
又是年底,对着那一大堆繁杂无边的年底总结、来年的工作计划,哲浩理不出半点的头绪。
他在考虑着在年后自己是否要辞去总裁的位子!他寄希望于来年能让自己静下心来、彻底地处理好家事,他寄希望于来年自己在生活上、在事业上的重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