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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毓。」蘇辰三步並兩步，蹦蹦跳跳跑到他身旁：「你奧數比賽比完了嗎？」

傅時毓推開他，語氣冷漠：「全省第一。」

「好厲害！」蘇辰雙頰浮起兩抹紅暈，大而圓的眼睛忽閃忽閃的。

像他得了全省第一似的。

傅時毓很受用，態度溫柔了不少：「上星期跟鍾麒去哪了？」

「呃……」蘇辰小動作特別多，慌張起來賊明顯，垂下小腦袋，手指互相交織在一起，眼神閃爍，一下子就被看出來了。

他的病他心裡知道的。

以前在福利院，面對陌陌和桂花，就算身體沒啥缺陷，處境也都差不多，不會覺得自卑，一進嘉藤小學，周圍全是四肢健全、高人一等的富二代富三代，說出來他怕被傅時毓看不起，也怕傳到同學的耳朵里被他們恥笑。

見他猶豫的模樣，傅時毓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哼，就知道跟福利院的窮鬼們廝混。

廝混就廝混，還鬼鬼祟祟瞞著他——

「算了。」傅時毓扭頭就走，冷冰冰道：「我們現在不是好朋友了。」

「不、不行——」蘇辰眼睛紅紅的，不想失去離開福利院以後的第一個好朋友，而且他還想讓西裝頭陪著一起去話劇社表演，不然一個人當大樹，多無聊呀……猶豫來猶豫去，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說了：「我、我去醫院了。」

傅時毓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了一圈：「你生病了？」

蘇辰搖搖頭。

傅時毓問：「那去醫院幹什麼？」

「天……天生的病。」蘇辰小聲回答了一下，就不肯說了。

福利院的小孩，被遺棄都是有原因的。

蘋果臉看起來健健康康，精神百倍，沒想到也會有隱疾。

傅時毓皺眉：「你不會短壽吧？」

他的玩具，不是到老到死都會陪在身邊的嗎？

何況玩具已經升級成好朋友了，更不應該像煙火一樣短暫。

想到這個笨蛋會早逝，傅時毓開始胸悶氣短。

蘇辰擺擺手，又拍拍胸脯：「我身體可健康了！」

「……那就好。」原來不是要命的病，也沒有跟其他人出去玩，看蘋果臉閃爍其詞的態度，估計比較難以啟齒，傅時毓無意揭人傷疤，難得生出幾分愧疚，遞出和好的橄欖枝：「晚上要不要吃大閘蟹？我讓鍾麒一點回來。」

蘇辰眼睛亮晶晶：「那……那我們還是好朋友對不對？」

「當然。」傅時毓自己沒發現，嘴角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