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承秋按在腰间的力道稍缓,付祁趁机挣脱桎梏,手指从后穴抽离的瞬间发出了极其刺耳的水渍声,他羞得大脑一阵轰鸣,低头不敢细看纪承秋此刻的神情。
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裤子,狼狈的像是被捉奸在床的小三,甚至连内裤都穿反了,走了两步才发觉到身下的不对劲。
只是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付祁不想在纪承秋身边多待一秒钟,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这个龙潭虎穴。
他的卧房在走廊另一头,一路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进屋翻出抑制剂,将透明状的药剂缓缓注入血管中。
药效发作的很快,没过多久他便有些头晕,强打起最后一丝精神,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以前的易感期付祁都是一个人熬过去的,请假在房间里睡个天昏地暗,三天后总能生龙活虎的爬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回的易感期格外难熬。
也许是受了纪承秋的刺激,他体内信息素的波动越来越强烈,泪腺更是彻底失控,很快就将枕头哭湿了一大片。
天杀的纪承秋。
付祁鼻尖发酸,将整个人都蜷缩在了被子里。
其实抛开对本人的偏见以及alpha同性相斥的主观因素,纪承秋的信息素并不难闻,清雅幽淡的白檀香,属于温柔那一挂的,应该颇受oga的追捧。
只可惜付祁抛不开。
他伸手揉了揉酸痛的后颈,腺体略微泛肿,皮肤表面还残留着两行牙印。
轻轻一碰就如同过电般激起阵阵酥麻,付祁心跳如鼓,脑海中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在此刻被欲火吞噬。
左手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伸向了下半身,借着皎白的月色,他靠在床头紧阖双眸,动作熟稔地抚慰着胯下半硬半软的性器。
“啊嗯”
付祁忍不住发出低哑的呻吟,快到高潮边缘的时候加快了速度,手指攥紧柱身飞快撸动着,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却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畅快淋漓的射出来。
付祁猛地直起身,瞪着自己胯下的一柱擎天,挫败感油然而生。
不知为何,方才他闭眼的瞬间脑海里竟然全都是纪承秋替他撸管时轻佻无谓的神情。
男人恶趣味十足,甚至会一边挑逗着他的性器,一边故意提高信息素的浓度,见自己实在禁受不住才会勉强收敛几分。
alpha对同性释放信息素是近似于挑衅的宣战,付祁也不例外,在接收到纪承秋信息素的那一刻恨不能立刻扑上前和他扭打成一团。
事实上今晚他确实这样做了,可惜结果不尽人意,付祁的身体本能排斥这股气息,但sss级别的信息素压制效果太强,他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被迫接受了长达半小时的洗礼。
腺体此刻被纪承秋大肆释放出的信息素刺激得红肿发痒,付祁深吸了一口气,怀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抬起右手颤颤巍巍地按向后颈上方的牙印。
“唔”
同类的信息素在此刻非但起不到安抚作用,还刺激得他头皮发麻,剧痛中掺杂着一股酸胀至极的电流感,顺着腺体直窜神经百骇。
像是罂粟一般致命却又令人上瘾。
付祁的大脑一片空白,周身都环绕着电磁场的嗡嗡声响,强烈的痛感持续了足足十几秒,他终于回过神,目光呆滞的看着喷溅在掌心中的点点白浊。
高潮的余韵尚未消散,付祁强作镇定,抽出纸巾擦去指尖沾染的精液,再抬头时眸底蓦然闪过几丝不知所措的羞恼。
操,原来变态真的会传染,他居然靠alpha的信息素达到了高潮。
——
凌晨四点,别墅中寂静无声。
付祁爬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主卧门口。
房门虚掩着,屋里一片漆黑。
他屏住呼吸,调暗了手电筒的亮度,又迟疑了片刻,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推开一道缝隙。
昏暗的光束下,他只是依稀看清床上被子鼓起的轮廓,再走近些仔细端详,纪承秋应该早已经睡熟,昔日凌厉的眉眼此刻难得舒展放松,看上去倒比平时亲和多了。
付祁环顾四周,放慢脚步缓缓走向隔壁的衣帽间。
纪承秋做起事来有条不紊,就连衣物也收拾的井然有序,付祁一眼就瞧见了挂在上面的一排衬衣,都是尚未拆封的高定,只是在衣柜里放的久了,难免沾染上了其他衣物的气味。
浓淡适宜,正合付祁的心意。
他取下一件白衬衫揣在怀中,正准备潇洒离场,没料还未转身,后背便骤然扫过一阵阴风。
他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电筒顺势向上举起,直直照在纪承秋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
“大半夜不睡觉,你又在闹什么?”
在付祁看不见的角度,纪承秋眼底掠过狡黠的光芒,嘴角随即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两人僵持不下的十几秒内,付祁给自己想了无数种措辞。
然而当顶灯一开,房间里亮亮堂堂,他抱着纪承秋的衬衣,完全就是一副人赃并获的姿态,根本无从抵赖。
“我,我”
付祁脸色异常奇妙,吞吞吐吐了许久,终于勉强憋出一句,“我梦游。”
纪承秋皮笑肉不笑,“是吗?”
付祁抬头瞟了纪承秋一眼,转身就往门外跑。
纪承秋抬手将他拦住,语气已然有几分不悦,“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