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还有一条十分耸人听闻的记录。
一个庶女欲要谋害家中嫡姐,让其乡下的泼皮舅舅联系,弄来了一只造畜之术做成的半大小狗。
所谓之术,即是将拐来的幼童毒哑之后,把全身割伤。
再杀一条体型差不多的大狗,把完整的狗皮活剥下,趁着血还热,裹在孩子身上,在收拢缝好。
过段时日,就得了一只通人性极听话的小狗,可牵上街头,博人一笑,赚钱肥口。
但这庶女弄去的狗却不同,狗皮底下蒙着的不是小孩,而是一个成年的男性侏儒。
那庶女知道嫡姐喜欢狗,也不如何想到的阴毒法子,设了个局,让嫡姐买下了那只侏儒扮作的狗儿带在身边。
要那侏儒借机会,想法夜里奸了嫡姐,坏她清白。
即便不能得手,某天这庶女想法子当众揭破,这嫡姐一辈子也毁了。
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即便是久在宫中,不知看了多少阴私龌龊的张公公都忍不住皱眉。
可怕的是,这家还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竟是盛京一个御史家。
堂堂监察御史,家中竟生这样的事情,实在可怕至极。
白莲教对盛京、对大景的渗透只怕远不止他们所见这样简单。
这个问题显然不只是张公公一人意识到。
林着、黄礼等人俱都眉头紧锁。
再等到这酱菜坊的后院掘出层层叠叠的白骨,再没人能坐得住。
“沈大人,您继续在此坐镇,这名册就由咋家带回去给陛下一看,请陛下定夺。”
张公公对沈晏道。
沈晏眉头紧蹙,命人取来传递消息的木匣,将这名册亲手装匣,烫了封泥,这才转交给了张公公。
“有劳张公。”
张公公也不耽误,起身拱手,直接离开。
只余下黄礼,林着几人。
林着犹豫许久,终是按捺不住对沈晏道:“沈大人,请移步一叙。”
沈晏看了他一眼,心中虽还记挂他差点害死赵鲤,但这人也是她的外公,不知她心中如何想。
于是点了点头,跟着林着到了一处避人的地方。
林着面上有些挣扎,半晌才问道:“阿鲤,她无事吧?”
愧疚是一种十分折磨人的东西。
尤其对林着这样自诩正直的人,从玄虚子知道那些以后,他便辗转反侧睡不着。
家中老妻看他焦虑,反复询问,他怎么了,腰上为什么伤了。
但他哪有脸告诉老妻,自己干下那些破事。
而且老妻素来最宠爱赵瑶光这个外孙女,对赵鲤是提到名字都要沉脸。
林着也不知道怎么扯清家中这一团乱麻,索性从不在家提起这桩事情。
这次又见那孩子那样被带走,终是忍不住,叫来沈晏询问。
想要图个心安。
沈晏冷眼看着他泛红的脸,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道:“林大人,以什么立场来询问?”
林着羞恼,但又说不出话。
这时,沈晏才道:“林大人可知道阿鲤面上伤痕如何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