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宁活动了一番手脚,本来想捡根棍子把原主在道观学的剑术耍一遍,看看满地的草,这个想法不现实,还是算了吧。
于是跑到草地规划的房屋那片,拨起草来。怎么也得给自己整出片活动的地方。
拨草是拨草,边界线那种深色的草都还留着,他怕自己拨了没法再还原出来。
连房带院的位置全拨出来,他就不想再干了。这活虽然不累,但太费腰。
洗了手,拿出装馒头的粗布袋,一口气把四个全吃了,腹中还有些空。
哎呦,感叹一声,现在这个身体可太能吃了。在现代的他这样的馒头一顿饭都吃不下一个。
提起早就晾好的凉白开,给自己倒了一大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空间只他一人,他也不耐烦用小茶杯,一口一口的细饮慢尝。
不得不说,这空间泉水是真甜,尤其是吃了馒头之后,就更觉得甜。
收拾了桌面,培宁再次拿起了要抄的书。翻看了一遍,算了下字数,再算算抄完这本能挣到多少钱,八百六十文,这钱真不少了。
随即又想到抄书费给的这么高,卖的肯定更贵。哎呀,科举真是费钱,参考书都这么贵,更别说考试还得要保费、报名费、路费、住宿费、打点费。处处都要钱,不挣钱能怎么办呢。
所谓压力就是动力,这半天培宁动力特别足,一口气抄完了三本,出了空间现太阳正当头。
把拨下来的草全立在院墙边晾着,培宁再次对着日头看了看,他怀疑空间和外面的时间不一致。不过他也不太在意就是了。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甩甩胳膊,踢踢腿,活动、活动筋骨。
居然让他现靠着灶房的外墙下堆着一堆旧砖头。这还是春天那会儿修缮院墙和房屋外墙留下的。
这些砖头有些是整的,有些只有半块,培宁可一点不嫌弃,连着旁边的烂瓦,碎泥,杂木一起收了个干净。
经过培宁蝗虫过境般的一番操作,静安院里顿时清清爽爽。
收完东西培宁也没在院子里多呆,明晃晃的太阳晒着还挺热的。
重回空间,培宁打算一口气把剩下的书抄完,要是完成的早,今天就到万芳书斋去交活,顺便看看能不能再多领点这类的活。复习挣钱两不误。
不得不说原主还挺聪明,小小年纪就懂得两者兼顾。
县试在即,参考书正是热卖的时候,书斋为了业绩肯定不会放过这波行情。要刻板印刷的话,流程太长肯定赶不及,所以,抄书的活可不就来了。
剩下的几本比较薄,培宁抄完也没觉着累,就是更饿了,都后悔没有多拿几个馒头了,好在他存的有包子。
出了空间,开了门窗,感受到房间里的热度,培宁有点想念美仁师兄了。
自打美仁师兄走了之后,房间里再没有那种冰块降温后的清凉舒爽。
看看外面的日头,这下培宁可以肯定了,空间里的时间比外面的时间更长一些,具体长多少,这个就得用计时工具测算了。
既然时间还早的很,培宁把从胖师兄给他的袋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一一查看起来。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卷长长的书单,不说四书五经这些考试用书,光是要阅读的课外参考书就有四十六本之多,包括但不限于史书、律书、传记、杂谈。
这长长的书目中,原主没有抄录的竟然只有四本,看来原主是把塾学里的外书房抄的差不多了。
培宁这时是相信原主升入甲班后仍有可能占据第一的。
这四本书既然胖师兄列在参考书目里,那就不难找。就是塾学里的外书房找不到,也有可能不少师兄那里都有,借来抄一下应该不困难。
至于塾学里的内书房,培宁想都没想过去那里借阅,那可是专属于大周先生的。
里面的书应该很珍贵,或者不适合借阅给学生,因为,能给学生看的,大周先生会找人抄录了放在外书房,供学生借阅。
至于去内书房看看大周先生都藏了什么书?他可不会为了这点好奇心去触大周先生霉头。
胖师兄带来的资料里除了笔记外,还有一些他写的策论、杂文,诗歌,当然也少不了诏诰章表。
看得出胖师兄学业很好,写的文章读起来朗朗口,但培宁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不过他也就看个格式之类的,写作还得是从自己思想观点出,每个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培宁看的很快,不一会儿就翻完了,胖师兄给他装来的那些书,原主都抄的有,培宁也没有再翻一遍的意思,原主熟悉的东西他都有记忆。
把东西整理好依旧原样放回布袋,培宁不打算现在就还回去,做为一个成年人,这点人情事故还是懂的。
看看时间尚早,培宁把原主的假期作业拿了出来。
自打了解了甲班的学习进度,培宁突然有了紧迫感,这些主打复习的假期作业还是早点作完了事。
夏日午后明亮的阳光照进屋子,敞开的门窗几乎不见一丝风,院子里蝉子叫的声嘶力竭的。
闷热环境,吵闹的蝉鸣都不能影响培宁一心一意赶作业的心。
专注于作业的培宁最后还是被院子里响亮的敲门声给惊动了。
不过作来也剩下不多了,今晚再努力一把肯定是能做完的。
打开院子门,问了话培宁弄明白,原来是涂杂役找来了,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打水。可能是这两天培宁不是锁着院门就是顶着门,他没机会进院子。
培宁没让他进去,站在院子门外,掏出一小串钱递向涂杂役。
他把门敲这么响培宁是有些生气的,因此,冷着声的吩咐道:“打水就不用了,再找人送两担柴来,就放在院门这,我自会拿进去,没事就别来敲门扰了我清静。”
整吊钱也就是一贯,是一千文,不买大宗商品这个用的不多,平时为着用的方便,大家还会把钱串成一小串,一小串的,这种小串,一串是一百文。一担柴几文钱,培宁给的这一串买十担都有得剩。
涂杂役一开始没接钱,只低头盯着那串钱。哦,培宁居然忘了,原主记忆里涂杂役是个死脑壳,啥事都得给他掰扯清楚。只得和缓了语气解释道:“多的是赏你的。”
听了这话,涂杂役才接了钱,沉默的点点头,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