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买东西比女人快的多,老板娘报价,培宁心算了下钱数,然后装东西,收东西,付帐,中间省掉挑挑捡捡这个环节一下就省去好多时间。所以,别看培宁买的东西多,从进去到出来连一刻钟都不到。
铁匠铺就比较偏,光找过去就费了培宁不少劲。好在铁匠师傅是个业务精熟又好说话的,培宁订制的尖头铣,砍土镘,三角锯,他没见过,培宁给他稍一比划他就明白了。
铁制品是受国家管控的,日常家庭用品和农具订制多少关系不大,大量订制武器可能就要被铁匠举报到衙门了。
如果单独订制一两个武器也是允许的,大概是现时路不太平,土匪太常见,国家对私人持有武器管控的没有培宁前世严格。
毕竟官府管不了,再不让百姓自卫,土匪岂不是更猖狂。
培宁一口气订下了他的开荒十件套:镰刀、斧子、十字镐、坎土曼、铁锹、小铁铲、大铁锤、搂勾、锯子、六齿铁耙。九齿的那个他估计自己拿不动,人家猪无能可是当过元帅的人,他一个小书生比不了。
铁匠铺临街的小门脸里有许多成品,有些是铁匠打好的家常用具像是剪刀、菜刀、水壶、铁锅之类的,还有些是别人订做的,做好还没来取的;再就是订制到期长久没人来取,或是退订的。像最后这种铁匠会便宜很多,对外出售。
培宁的空间里除了一片青青草原什么都没有,人家穷得还有个家徒四壁,他只有草地一个房屋结构图,还是平面的。
铁匠师傅姓郭,面皮黝黑,人称“郭黑子”。培宁问郭师傅要了个大竹框,就提着去门脸那里挑东西。
门脸不大,里面墙挂的,地摆的挤的满满当当,房间又有些暗到处隐隐绰绰更显的挤了。
除了进门那一面,其他三面分的很清楚,正对门的那面是提前打好的各种成品,相同的器物摆放在一起,一排排折射着金属森寒的光;
靠窗的那面是别人退订的和一些处理品摆的杂七杂八看起来很乱,也有可能是经常有人来挑这些便宜货。
靠内墙的是客人的订制品,除了码放整齐外,都还做了简单的包装。看到这些才现五大三粗的郭师傅还是个精细人。
郭师傅特意跟进去,给他指点了下,别人定制的那些是不能卖的。待培宁点头确认后,他就出去到那堆原料坯里选料去了。
因为培宁跟他约定,开荒十件套在三天里给打出来,三天后他来取。打铁这是个纯手工活计,培宁要的多,时间又赶,郭师傅给他加了个队。
当然,郭师傅愿意给他加塞,完全是因为培宁付了他两百文“赶工费”。
培宁很快把那些日常用品挨个拿了个遍,他觉得自己个个都用得。又在处理品那里挑出一口大铁锅一口小铁锅,这两明显是订制的,因为一个明显比普通锅大许多,一个又小太多,处理价还能留到现在明显是正常家庭没法用。
一个四四方方的厚铁板,两边带双耳提手,也不知是订来干嘛用的,培宁觉得可以做烤肉炉就拿了。
一把又细又长的尖刀,培宁觉得这玩意除了杀人,真的看不出来有其他用处,尽管他觉着自己没有杀人的想法和机会,他还是把这把奇怪的刀拿了。
最后,林林总总选出了两大框,把郭师傅叫来后,人家跟变魔术似的把大件套小件,整理一番后,两大框东西终于挤进培宁背的一个大背篓里,另加两串用麻绳串起来单拎的。
铁器果然比平常物件贵,培宁出来时付了四两二钱银子。当然定制品他也是付了全款的。
古代商家地位低下,他们的信誉可是比培宁生活的现代好的多。
虽然不管是官家还是百姓动不动就说“奸商,奸商,无商不奸。”“买家没有卖家精”可这时候的商人真的很讲诚信,特别是这些手工小作坊。
付了定金不给货,没有的事。再说他是读书人,他不讹他们就是好的了,既不怕赖帐,就没必要一会儿付定金,一会儿付尾款那么麻烦了。
有用没用的买这么多,培宁一点不心疼,前世他可不这样。
那时没用的东西他绝不会买,有用的东西考虑考虑只买必需的。别看他挣的多,可没浪费过一分钱。
谁能想到世事难料,他这一穿越还不知道便宜了哪个王八蛋呢。
想想他银行卡里没花的那一长串数字,培宁花钱的动力特别足。
走出铁匠铺拐出两个弯,瞅瞅空寂无人的小巷子,培宁赶紧把背篓里的大部分东西收了起来,可太沉了,挣他一头汗。
他没特意停下来,边走边收,经过两天的练习他已经能随心所欲的收取自己近处的东西。
再往出走走,他干脆腾空了背篓,挤进了杂货铺。最后也就买了些针头线脑,菜种子。
杂货铺角落里放着把大砍刀,又沉又重,掌柜的说是别人放这里寄卖的,培宁觉得买下这把砍刀可能是他进杂货铺最大的收获。
杂货铺掌柜也很高兴有这么个傻缺,价都不讲就高价装砍刀买走了。所以对培宁笑的特别殷勤。
这个时代的商品大多是一口价,不讲价的,但像是这种寄卖的商品就可以讲讲价,而且这类东西通常掌柜的都会把价报高点,中间可以多挣点差价,顾客犹豫时也可以降点价吸引顾客购买。
培宁和原主都不清楚这类生活常识。
出了杂货铺太阳已经落山,霞光铺满西天,燥热一天的空气终于变的凉爽。时而还有丝凉风吹过。
一路买、买、买居然让培宁有了一种别样的满足感,他现在有点想不通自己前世的行为了。
为什么他能理智的守着大把的钱,不去消费呢。
随即又想到现在,为什么他要为难自己呢?他家是地主,不缺菜,不缺粮的,他为什么还要一个人苦哈哈的在空间种粮、种菜,自己吃吗?他一个人又能吃多少。
而且他家所在的河东郡是产粮大郡,粮食根本卖不价钱,再说不管种哪种粮食,种种收收的都太麻烦。与其种粮还不如种果树。
种果树不说一劳永逸吧,至少种一次管很多年。
现在大多农民吃不饱,有地肯定选种粮,种果树的少,水果价格就高。
空间里种果树既可以自家人吃,还可以卖了挣钱钱。
越想心里越美,趁着这会儿集市还没散,培宁一路小跑往卖果木、树苗、花卉的地方挤去。
花木市场的人今天可真看了个西洋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书生,快关市了冲进市场,把什么快打蔫的一品兰,烂根的天香草,不芽苞的石矶果树苗……等等,全收走了。
虽说价格是便宜了不少,可那些东西根本种不活,没看放那多久了都没人买。
要不是看他是个穿长衫的,大家都要大声嘲笑他了。
看着小书生一副喜气洋洋的样,谁也没点透他买的东西有问题。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何况是愿打愿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