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杯子它碎了,哈哈……哈哈……”
“我要笑不行了。”
“知道他心疼成什么样吗?”
“哈哈哈……哎哟,我要笑不行了……”
黄观贞家里是真穷,但他又很爱面子,置办的用具都得是大面看的过眼,不至于太掉价,惹同学笑话。
所以,他对自己的每一件东西都特别的珍惜,珍惜到谁想多看一眼都不行。
培宁向来是有得用就行,至于会不会让同学们看不起,那有什么关系,这大概就是学霸的自信。
有一点原主倒是与黄观贞相同,那就是不喜别人碰他的东西,肢体接触更不行。
原主是个不爱说话的,现在培宁也静静看着师兄一个人自说自话。
“师弟,这塾学里我就最服你。”可不吗,第一名呢,不服他还能服谁。
“师弟是真能静下心来读书,不为外物所扰,为兄就差的远,一看到书本子就心烦气躁的。”
花酒喝多了,可不就没心思读书了。
唐美仁是真心钦佩眼前这位周师弟的聪敏和毅力,病成那样还能坚持日日苦读不辍。
那是真有毅力,每天该学多少雷打不动的,病不病的根本没影响,这要不是人晕倒了,还不会躺下休息呢。
此时此刻,周培宁则在心里暗暗欢喜,幸好这次结业考过了,要是一来就留级可就太不美妙了。
别怪周培宁这样重视自己的成绩,梦里他参加的就是这场考试,他还真怕自己清醒的时候做不出那样深奥的古文,更忘了怎么用毛笔写出一手好字。
美仁师兄的话让培宁心情大好,忍不住冲着唐美仁灿然一笑,顺嘴问道:“你考的怎么样?”
美仁师兄一听这话马皱巴起脸,无力道:“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培宁听了也没安慰他,记忆里美仁师兄甲班已经学了两届,到现在周举人也没允他去县试,可见功夫还不到家。
虽然两人同一寝室,培宁只是自己苦读,从未关心过同学的学业,所以培宁并不知道唐师兄差在哪里,自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学里每月都会有月考,每阶段学习结束还会有结业考,唐师兄历来都是垫底的存在。
相反的,周培宁七岁入学,八年里次次考试排名第一,又能以十五岁的年龄参加乙班的结业考,绝对是聪明又勤奋的好学生典范,算的周家塾学里的顶级学霸了。
任何时代学霸在学校里都是有些优待的。所以,塾里给培宁安排的一直都是人数最少的两人间寝舍,宽屋大舍住着当然舒服。
这点黄观贞并不眼气,他是本镇学子,日日可以归家,家里母亲对他的照顾细微周到比学里方便多了。
也只有像是周培宁和唐师兄这样离家远的学子才会住在塾学。
塾学里对周培宁其他虽未言明却默许似的照顾,就让黄观贞很不服气,当初培宁没入学时,他也考过第一,怎么不见塾学里那般给他许多优待。
而做为学渣的唐美仁能和培宁享受同等待遇,分到塾学里人数最少,面积最大的寝舍,完全是因为唐同学使用了钞能力。
周培宁打量一眼室内古朴典雅的家具,这些可全是唐师兄赞助,原来学里安置的普通家具早被师兄用银子买下后,堆到了杂物间。
夏日寝舍里能这么凉爽,也是沾了唐师兄的光,用了昂贵的冰块。
不得不说,自打唐师兄与他同寝以后培宁的生活质量得到质的飞跃。
如今,培宁通过了乙班的结业考可以升到甲班,算是唐师兄的同班同学了。
因为凡是没通过结业考的学子就要留在原班跟着新生复读,唐师兄这算是老留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