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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第2页)

“不是,总编辑。原来不是副总编辑嘛。”

“哦,以后就是业务一把手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天去他办公室,正好有人跟他汇报说组织部要来人宣布呢。”

宫仁和江平一下变得非常安静。

那表情,似乎有些失落,更像是在回忆什么往事。突然,宫仁端起酒杯说:“谁爱他娘的升官升去。老子每天有酒喝,有女人睡,足矣!来,干了!”

“不求升官财,但求自由自在!干了!”小猪佩奇跟着起哄架秧子。

另一桌的记者们都扭过头看这边,好像这桌出了两个大流氓。

“哎,不对啊。叶台一手把你提拔起来了。现在人家扶正了,你不得送点大礼,去贺一贺啊?”宫仁高声挑逗着小猪。

“大哥,我现在没房没媳妇,刚解决自己的温饱,哪里有闲钱跑官要官去呀!”小猪好像受了羞辱,气得面目狰狞。接着愤愤地说:“即使有钱,我也干不了这事。穷死饿死,我也不去给领导舔腚!茅坑的石头说的就是我!”

一番话,说得雅间里有了片刻的安静。

赵小龙端起酒杯,走到这一桌来敬酒。他先敬了宫仁,然后又倒了一杯,一脸认真地看着朱佩琪说:“朱老师,你刚才这番话让我非常仰慕。太硬核了。我们兄弟姐妹们需要你,你别走了。你就是我们的精神支柱!”

“真的啊?”小猪扭脸看向另一桌。

燕鑫冲着他喊:“赵小龙你这是干什么呀!人家朱老师刚刚升官上任,你就去拖后腿,这合适吗?朱老师,你别听他瞎咧咧。我们几位坚决拥护你,向着融媒体中心的康庄大道跑步前进!”

“哈哈哈。”

“不是不是,其实我想表达什么呢,我一到《晚间》就是朱老师带着我,手把手教我怎么拍片。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他虐我千百遍,但我待他依然如初恋。哈哈。这不,咱们现在做‘七下八上看防汛’呢嘛,明天是我和孙波去井潢,北江最西边那个山区县。明天是这个系列的最后一期了,我就想着让朱老师带着我,给我做最后一次指导呢。给我讲讲这种体验式报道的技巧和门道在哪儿?”

朱佩琪看着赵小龙,觉得又不像开玩笑,也不好说难听的。只是问:“这个系列,不是家山一直跟着下去嘛。明天他不去吗?”

“去去去。我不是觉得您讲得更生动更深刻吗?”赵小龙终于笑了。

“一边凉快去!我的好多本事都是跟家山学的,你就乖乖地跟着陈老师学吧。”

“哎,得了!”小龙说完,干了杯中酒,转身回去了。

江平冲着赵小龙喊:“明天预报是中到大雨,小龙你们可得小心!”

“好嘞,江老师。”

这时,雅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陈家山带着下夜班的编辑们赶过来了。大家纷纷起身。女编辑们像饿急眼了的小猫,坐到预留的一桌,打开饮料,闷头就吃开了。陈家山被让到第一桌。有给拿餐盘的,有给拿筷子的。宫仁嘴里也连连说着“辛苦辛苦”,让他赶紧吃两口,然后喝入场酒。

“你们那俩妹妹呢?栏目聚餐,主持人不参加啊?”没见到想见的人,宫仁有点不舒服。

江平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柴美华孩子小,晚上必须回去喂奶。张又春好像是家里有什么事,下了直播就回去了。黄秋忆肯定是不来,这阵儿连主播班也不怎么上了。就等着退休呢。”

宫仁一脸失落。从烟盒里拽出一根,开始抽闷烟。

小猪拿起酒瓶给家山满满斟了一口杯。家山看着这足有二两的大杯子,开玩笑道:“我都‘心苦’了,就被让我再‘肝苦’了,行不行?”

小猪听完,也不说话。拿过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杯子,倒满。看了看家山,端起来,跟家山的杯子碰了一下,开始“咣咣咣”地喝。家山忙站起来去抢杯子,嘴里喊着“干嘛干嘛”。晚了,小猪已经干了!

宫仁和江平连连叫好。

家山一脸愁容地说:“我可没有你这魄力!本人年事已高,不胜杯杓啊!”然后,又话锋一转,盯着小猪问:“看你这架势,好像咱俩有恩怨啊,有事说事呗,非得酒上见啊?”

小猪仍然不语。一会儿,轻着声又很有力量地说:“没恩怨,爱喝不喝。”

家山有点不好意思了,端起杯,也像喝白开水一样,咣咣喝干。

又有人叫好。

家山顿时觉得从嗓子到胃火辣辣地痛。有一股热流顺着食道往上撞,直冲到嘴里。眼睛被呛出了泪。家山一使劲儿,又把它咽了回去。

陈家山没来之前,小猪已经喝了有半斤。这一杯下去,他也开始有了醉意。他之所以看见陈家山如此激动,因为即将离开这个团队了,他才觉得自己做过的好些事有些滑稽可笑。才觉得陈家山在管理上比他和江平都技高一筹。但这话不能说出来。他们三个,都是评论部的人。因为自己更有棱角更善于雄辩,被牛小斌赏识,提前一年走上了制片人的岗位。他自己也知道,那一年里,他和江平把栏目搞得一团糟。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毛病,但他改不了。改了,他也就不是朱佩琪了。《晚间》的班底是当年的评论部。评论部曾经是北江电视台业务最牛逼的部门。到了他们这一代,却只能在新闻频道夹着尾巴做人。正是陈家山加入制片人队列后,这种状态才被扭转。没走的时候,他和江平,谁都不想承认陈家山比自己行。都认为自己是最有才华的人,自己才是这个栏目最有用的人。即使现在的江平,应该还是这种心理。这就叫“心服口不服”。生存的哲学,永远是利己主义。

但是今天,小猪想用一杯酒表达一下自己的妥协。

小猪看着家山喝完,激动连带着醉意,脑袋就不听使唤地晃起来。他把手使劲儿往桌上一拍,盯着宫仁,大声说:“想当年,我们评论部在业务上是北江台的第一把交椅。后来,我们的老主任一退休,你们新闻部得了势,就把我们踩在了脚下。这些年,我们忍气吞声。真他妈不容易啊!”

江平冲着小猪喊:“小猪,喝多啦。少说两句吧。”

宫仁忍着气,端起酒杯在桌上使劲儿墩了一下,冲着小猪一举,干了。

“哈哈。”小猪看着宫仁像是道歉的举动,有些得意。愈来了倾诉的欲望。他抬起了手,指着宫仁说:“宫哥,你给兄弟说个实话,你们几个副总监,谁真正把《晚间》当过自己人?即使你主管的时候,你有没有真正为这个栏目的兄弟多想过一点点?”

小猪佩奇迷离着眼睛,他的大脑已经控制不住嘴。

宫仁怒眼圆睁,一脸铁青地瞪着他。

陈家山急忙站起来,搂过小猪的脖子做了个“捂嘴”的动作。小猪使劲儿一推,把家山推倒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小猪佩奇近乎咆哮地喊道:“你就是嘴上一套,背后一套!嘴上说着要为我们怎么怎么做主,心里却在笑着骂:这群傻逼!受排挤活该!关我蛋事!”

“朱佩琪,我操你妈!”宫仁气得五脏六腑快炸了。他噌地一下站起来,哆嗦着双手,握住餐桌的边沿使劲儿一抬,把桌子掀翻在地。

杯盘碗碟,鸡鸭鱼肉,散落一地。

没喝完的半瓶酒,躺在地上,汩汩地往外流着让人丧失理性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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