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离世的那一刻,一直被困在一片白茫茫中动不了却早已泪流满面的邓千梨终于能痛哭出声。
“梨儿,梨儿。”
又半年过去,又一年除夕,与家人吃了饭,宴奚臣开车到了医院,他照旧将手上的向日葵放在床头柜。
然而他转头就现病床上的人一直在流泪。
“怎么又哭了,小哭包,梦中都受委屈了?”
宴奚臣看着哭个不停的人,心中微微刺痛,浅浅叹息着,他掏出了身上的手帕,弯腰给她擦着泪。
这半年她时不时就会哭,第一次现的时候他们还惊喜的不行以为她要醒了,可是空欢喜一场。
擦着擦着,这泪一直流个不停,之前她从没有哭个不停过,意识到不对劲,宴奚臣抬手按了床边的呼叫器,叫了医生。
“梦中都受委屈了,被欺负了,怎么还不愿醒来啊?”
在等待医生到来的期间,宴奚臣手也没停,他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人身上,里面淡淡的悲伤弥漫。
一年了,这小骗子睡了一年了。
明明给了人希望,却迟迟偷懒的不愿意醒来。
突然,他的目光定住了,他目光紧紧锁定在病床上的人,眨也不敢眨的落在那沾着湿意轻微颤抖的眼睫上,他扑到了床边,目光紧紧落在她的眼睛上,“梨儿,梨梨。”
他死死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小声的喊着。
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在他不敢置信的目光下,伴随着仪器尖锐的报鸣声,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醒了,醒了,小姐醒了。”
刚刚赶来的医生看着醒过来的人欢呼着。
——
给邓千梨检查了一番身体,确认没什么大碍后,只要好好休息就好,医生很快退了出去,把病房留给了两个苦命的有情人。
“你终于醒了。”
医生离开,宴奚臣在压不住自己心中的情感,将人紧紧搂在怀中,埋在她脖颈哽咽着。
“宴奚臣,你怎么那么傻啊。”
邓千梨被揽在怀中,想到自己看到的前世的记忆,再次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人傻子。
“怎么了?怎么哭了?”
她的大哭让宴奚臣手足无措自己想哭都顾不得了,红着眼眶抬手给她抹着泪,可是他怎么擦也擦不完。
“怎么了,是我抱疼了吗?”
她的哭让宴奚臣心乱的不行,以为自己抱她太紧让她不舒服,下意识松了手想要松开她。
“呜呜呜——傻子,你们都是傻子。”
邓千梨察觉到他的意图,伸手揪住了他的衣服,不让他离开,埋在他脖颈间哭得根本停不下来,一个劲的重复说着。
傻子,他们都是傻子。
……
哪有什么系统,是天道在她脑海中植入的意识罢了,是天道让她知道了自己身处一本书中,让她觉醒了。
因为怕她重生后直接跑了路不管三个孩子了,三个孩子以后还要黑化,所以暗戳戳给她规定了那两个条件,半年后才能离婚前,和消除三个孩子黑化条,其实也就是三个孩子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度。
她的重生,是三个孩子换回来的,她的这一生顺遂平安,是宴奚臣一步一步跪求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