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下来,没有看见侍卫,偶尔看见一俩个宫人,都是行色匆匆,慌慌张张。
白艳情知道现在燕青在清理王宫,那些与贺兰家有瓜葛的,此次都会被全盘换血。而那些杀手侍卫,早也一个个被解决。这些人虽杀之可惜,不杀却是大祸。
白艳情明白培养这样的杀手不容易,特别是还有这么大的规模。但是她更明白他们是被坚定不移的灌输了信仰的人,是不能被磨灭征用的,就像以前的自己。所以他们的后路只有一条……死。不是白艳情狠,而是她比别人更明白游戏的规则。
等来到到内殿,这才看见燕青还有宣吴家的人。大部分也都散去,余下的主要是做一些清理的工作。不多时,王宫就会干干净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主子?老主子!”燕青原本在整理一些文案,忽然看见白艳情回来,心中有些奇怪,再看见了白蓝衣的模样,心中更是惊讶。老主子似乎没有生气!
“燕青,举国发丧,皇上驾崩。”白艳情清冷到了极致的嗓音发出这样一个命令。
燕青把眼神看向闵柔,这是怎么回事?
闵柔只是摇头叹息,燕青此时却心中大约了然道:“主子,先到内殿,燕青自会安排妥当。”
白艳情面无表情,早在下迗命令之后已经自顾自的往内殿去了。
燕青眼神有些飘闪,顿了顿还是跟了进去。
见白艳情已经把白蓝衣安放在床榻上,燕青才说道:“主子,属下办事不利。贺兰信跑了。”燕青低头,已经做好受罚的准备。
白艳情眉头一挑,语气已经有些严厉道:“怎么回事?”白艳情叮嘱过,一定不能放过贺兰信。还出这样的纰漏,燕青如果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白艳情不会纵容。
“原本弓箭手已经在围剿贺兰信,中途却插足了贺兰敏儿,更没有料到贺兰信会铤而走险。当时已经下令格杀,贺兰信却能狠心的把贺兰敏儿作为挡箭。原本这也不足以让贺兰信逃出王宫,但中途却有一支人马救援。主子请跟燕青来。”燕青将白艳情带出到后院,那些黑衣人燕青还没有清理出去。
白艳情蹲下了身子,这些人体格健硕,不像是彩云国人。不过如果不是彩云国内的人,那会是谁?
“主子,这是西夏人。”闵柔已经敏锐的给出回答。
“贺兰信与西夏人本有来往,属下在西夏的部分任务就是监视这一点,不过最近西夏内部也是纷争不断,没想到还能分身插足我们彩云内部事务,是属下办事不利。”西夏是闵柔的责任范围,既然是西夏的人做出来的事情,理应他受罚。
“现在不是责罚的时间,是谁的责任,我心里清楚。我要的是贺兰信的尸体,尸体。懂吗?”白艳情有仇必报,白蓝衣的死,就是贺兰信下的命令。举国发丧,她不可能让这个罪魁祸首逃之夭夭,就算是死,也要给她死回来在白蓝衣面前。
“属下明白。”白艳情明明只有十三岁少女的脸庞,一双不见波澜的黑眸却气势凌人。燕青微微惊心,而闵柔是理解白艳情的,老主子的死对主子打击很大。主子看似无波澜的面上,心中已经悲彻到极致。当下二话不说,收拾贺兰信去。
燕青见闵柔出去,也跟着去办事,毕竟这件事不是闵柔一人出的纰漏。人是在她手上逃走的,她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后院余下一堆黑衣人的尸体,还有微微扬起头的白艳情。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到安云青?当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白艳情的脑海,令白艳情蹙起了美眉。
甩开思绪,白艳情现在要去做的,是明日她要称帝的准备。不就是女帝吗,就当当看。安云青,你不问缘由就把我打到冷宫,此后不管你居心如何,我白艳情随便混混就是女帝,谁稀罕你的王后了!
白艳情没有发现,她已经下意识的跟安云青较真。
重新回到内殿,白艳情按照白蓝衣说的拿到遗诏,打开那明黄的绢布,苍劲有利的字体显示白蓝衣在写这封诏书的时候是健康精神的。可是此时,白艳情看了一眼床榻上没有了生气的白蓝衣,内心一种空洞的失落不断的扩大。
不短的时间内,失去了爹娘的感觉似乎很熟悉,一种无助泛滥。很小的时候重复的噩梦在心中显现。黑暗的梦境,有两个看不清面孔的男女,他们在说什么,转而消失。黑暗中只有她自己,不是梦里的事物可怕,而是那种孤立无援,走不到尽头的无助令人恐惧。还记得那时候她就是怕黑,是老板用无数的残酷黑暗训练令她麻木,令她正视那种无助。躲不棹,只能承受的苦难在幼年时,白艳情就已经承受。
“主子。”闵柔的声音撞进白艳情的思绪中。
抬起头,一抹还未散去的无助落入闵柔的眼中。不过消失得很快,白艳情的眼眸已经看不见那一缕无助。
即便这样还是清晰的被闵柔捕捉到了,闵柔感觉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忽然停顿了,那是很难受的一种感觉。
尸体。”白艳情简短的言语说道
“就在外面。不是属下动的手,去得时候已经看见贺兰信的尸体。”闵柔埋藏下心中的异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