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憶把手機按滅插進了口袋。
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又掏出手機,給傅季寒回了一條消息。
【蔣憶:謝謝】
沒過一會兒傅季寒就回他了。
【雪下的雪:不客氣。】
蔣憶又盯著那條消息發了一會兒呆,直到意識到自己不對勁,才把手機猛地塞進口袋。
這天晚上,蔣憶很早就睡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1o點,老媽走進他的房間親他額頭的時候他才睜開眼。
窗簾被拉開,陽光明媚刺眼,蔣憶半睜著一隻眼睛看著老媽滿是笑容的臉,說:「媽,你回來咋不敲門,一點聲音都沒有。」
周菊按了按被角說:「寶貝,今天好不容易放假,不忍心吵你,就多睡會兒叭,媽媽買了你最愛的皮皮蝦,中午有蝦吃哦。」
蔣憶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左邊受傷的腳使了一下力,疼得他擰眉嘶了一聲,周菊見狀問:「怎麼了小憶,是哪裡不舒服麼?」
蔣憶嘆了一口氣說:「昨天打球崴著腳了,有點疼,不過沒事,問題不大。」
周菊一聽,立馬掀開被子要看蔣憶的腳,「快給我看看,骨頭有沒有斷?」
蔣憶笑道:「哦喲,您兒子又不是塑料做的,隨便一扭還能把骨頭扭斷?」
周菊一看,大叫:「都腫了,還問題不大?!不行不行,你在家等著,我去買點排骨,要補補了。」
蔣憶:「哎呀,說了沒事啦,別大驚小怪的。」
周菊目光移到蔣憶臉上,突然凝眉:「你眼角怎麼還青了?」
蔣憶抬手摸了摸,前幾天和錢雷打架留下的傷還沒完全好,他不想說出來讓老媽擔心,於是撒了個慌,「就,不小心撞門框上了,雖然青了,但一點都不疼。」蔣憶說完還用力按了按。
周菊嘆了一口氣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你等著啊,媽媽去一趟菜市場,客廳茶几上有麵包和蘋果,你餓了就去吃點,別走啊,這個周末都得在家養著。」
蔣憶無奈地點了點頭。
蔣憶在床上墨跡了一會兒後,起床刷了個牙,梳了梳亂翹的頭髮,然後坐在沙發上翹著腿邊啃蘋果邊看電視。
過了沒多久周菊叫門聲傳來:「小憶,開下門。」
蔣憶瘸著腫腳,躋著拖鞋走到玄關處打開門,然而他第一眼看到的卻不是老媽,而是經常一起打遊戲的盧芳,盧芳笑嘻嘻地提著滿滿兩手東西站在門口,蔣憶疑道:「芳妹兒,你來幹什麼?」
周菊說:「你這個朋友啊,人太好了,看我買的東西太多提不動,非要幫我提回來,太感謝了,今天中午留下來吃飯哦,阿姨買了好多菜呢。」
盧芳搖頭:「阿姨不用了,朋友還在等我呢,我得走了。」
蔣憶懷疑的目光打量著盧芳,「你啥時候這麼好心了?」
盧芳笑嘻嘻地說:「以前是我有眼無珠,說話不中聽,還請見諒,你不是寒哥朋友嘛,寒哥朋友就是我朋友,以後有事儘管招呼我。」
蔣憶想起傅季寒去賽盟網吧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心中頓時明了,傅季寒老爸是盧芳老爸的甲方爸爸,他們有很大的利益關係。
盧芳說:「那阿姨,蔣憶,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周菊客氣道:「真不吃完飯再走嘛?」
盧芳邊走邊擺手說:「不了阿姨,我回去吃,再見。」
周菊進門後邊換鞋邊問:「這孩子說的寒哥是你哪個朋友呀,我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蔣憶目光渙散了一瞬說:「就普通同學。」
周菊哦了一聲,沒再問下去,笑眯眯地走過來踮起腳親了一口蔣憶有點嬰兒肥的臉說:「可想死我家大寶貝了,腳傷了快去沙發坐著去,媽媽去給你做飯。」
接著蔣憶擱家整整躺了兩天,周一早上,周菊給蔣憶做了早餐後就匆匆趕去火車站了,蔣憶的腳也消腫了許多,沒那麼痛了,但是一用力還是有些隱隱的疼痛感,於是他打算再打個車去學校。
只是,他剛出門,上周五送他的同一輛車已經在他家樓底下等著了。
等蔣憶慢吞吞走到教室,已經到了早讀時間,教室裡面的學生也差不多都到齊了,蔣憶從後門走了進去。
傅季寒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長外套,正低頭翻閱著英語書,看見蔣憶在旁邊坐下來時,轉頭看去。
蔣憶第一次見傅季寒穿這件白色的衣服,胸口兩個口袋上裝飾著銀色的拉鏈,下面繡的是白色的英文字母,衣服修身又有型,白衣的映襯下,傅季寒那張乾淨的臉顯得更乾淨了,唇色似乎都比平時更鮮紅了些。
蔣憶或許是被美色迷了眼,掏書包時筆不小心掉到了地上,他低下身去撿,卻不想傅季寒也同時傾身下來,兩人的手同時碰到筆,隨後同時抬頭,如此近的距離,四目相對,蔣憶看著傅季寒根根分明的睫毛和那雙漆黑的眼睛,愣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傅季寒湊近了一分,輕聲說:「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可要忍不住親你了。」
第41章
蔣憶猛地坐直了身體,心跳不穩地舔了舔唇縫。
傅季寒撿起那支筆遞給蔣憶,蔣憶低聲說了句謝謝。
傅季寒視線停在蔣憶的腳上,問:「腳好點兒了麼?」
蔣憶把書包塞進桌斗里,邊整理桌子上的書邊說:「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