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并不想看到这女人在自己家门口丢人,于是他再三按捺住自己想把她丢喷泉里洗洗脑子的冲动,好言好语道:“明天有个晚会,你和我一起去,在此之前请把你这套浑身上下都是线头的职业装脱了。”
姜糖顺着他的目光下意识扫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随后放下心来笑出了一口白牙。
“早说嘛老板,明天什么晚会?”
“慈善拍卖”
姜糖沉下了脸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不会是一品微奢吧?”
对面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看着她,似乎要扒开她的一切伪装。
在那样的目光下,姜糖忍不住抓了抓头,几次想要开口又几次把话收回之后才想出了个勉强听得下去的理由,她冲着南宫行笑的很尴尬。
“你知道的,我以前也是个富贵人家来着,小时候不干人事招惹了不少人。现在好了,一下子破产了,人家不上门来笑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还是不要上赶着去那种场合了吧,嗯?”
见总裁无动于衷,姜糖咬牙一跺脚,扯住了南宫行的袖子撒娇。
“鸭哥哥,求求你了,我现在真的太穷了,我连满是线头的衣服都买不起,就我这身从头到脚三百块钱,还去抢优惠券来着,一堆小姐妹等着看笑话呢,而且都说是慈善晚会了我总得意思一下吧?”
“所以带你换衣服,不会让你丢我的脸。”
姜糖磨了磨后槽牙,得,这死男人就是上天派下来折磨她的,要忍!
于是姜糖笑得了脸都在酸,语气稍微硬了一点嘟囔了一句:“你一个月给我多少工资心里有点谱吧,老板,总不至于让我真抱一堆破铜烂铁上去吧?”
“捐款的事不用你操心,你为什么不去?就这么怕见他?”总裁面露嘲讽,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
天杀的南宫行,又一次交流失败了,姜糖才不受他激将,破罐子破摔蹲在地上抱着总裁大腿不肯动。
“我不去,你爱找谁找谁。”
“少爷,樊先生和他的团队已经等很久了,您现在要进去吗?”
姜糖朝前看了一眼,现说话的人鹤斑斑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笑咪咪看了她一眼,慈祥到让人觉得丢脸,但她心一横还是坐地上没动。
“起来”南宫行面色不虞,动了动长腿劝她:“别丢人了。”
丢人?
呵,既然他怕丢人,那她可就有恃无恐了嗷。姜糖一打眼就知道这管家地位不低,基本都是从小跟到大的,搞不好带过主家不止一代,她倒要看看南宫行有多少脸可以在老人面前丢。
“我不放你走,死也不放,你一走又要去找那个女人对不对?我18岁就跟了你,你怎么能就这么丢下我,南宫行,没有人能像我一样爱你!”
这又是演的哪门子虐恋?
“起来,别装了,这里没人看你表演。”
“那我不去?”
“不可能。”
“你怎么能始乱终弃?”姜糖索性躺在地上,一面哭一面撒泼:“我怀孕了,我肚子里可是你们老南宫家的种。”
什么破姓,没有一点气势,姜糖暗自嘲讽,可话都到这份上了,那老管家居然无动于衷,什么人啊,不关心少爷也就算了,他都不笑,这种时候正常人都应该出嘲笑吧,姜糖心已经死了。
“哦,那你生下来,我养。”
“不,我要扼杀他的生命,让你绝后。”
“别这样,愿意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多着呢。”
“南宫行,你好残忍,这可是一个无辜的生命啊。”
得,戏精们之间飙戏,躺枪的都是些路人,南宫行看着提词板,深吸了几口气,弯下腰握住了姜糖的下巴。
“看到我们家喷泉了吗?要不你现在跟我进去,要不我把你丢进去,你再走个几公里自己回去,温馨提示,出了这一片就是荒郊野岭,闲下来的地痞流氓专盯你这种怂货。”
行叭,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姜糖默默站起来决定不和这狗男人硬碰硬了,大不了明天再装死。
“汪汪汪”
俩人一进客厅,就有一道白影摇着尾巴窜到了南宫行身上,这些天南宫行和茸茸处的很好,非常自然把白狗抱在怀里,看都没看姜糖一眼,径直坐到沙上一面逗狗一面和对面的人交谈。
这个人,有点眼熟啊,姜糖又打量了那人一眼,雾霾蓝短、红白拼接外套还有极扎眼的绿裤子,这种怪异的颜色和搭配在这个人身上居然意外的和谐,姜糖没忍住又扫了那人一眼。
嗯,怕是也只有他一个人能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