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棠。」
連名帶姓的一聲,周晚棠沒抬頭,光聽人聲便知道來人。
「叫我做什麼呢?」
語氣漫不經心,揶揄著:「你怎麼出來了。怎麼,我走之後,炮火是不是集中在你身上了?」
「你好意思說?」周沉術捏了捏眉心,「你就是個沒良心的。早知道,我就隔岸觀火。」
「周沉術,話不能這麼說。」她勸諫,「好歹,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一分。」
周沉術朝她伸開手,一臉看透的模樣:「行了,我還能不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甭以為給個三瓜兩棗,下次還能跟你屁股後面收拾爛攤子。」
「你要是閒得沒事做,就給我拐個妹夫回來。」
晚棠輕嘖一聲,「又來。」嫌棄得要命。
「你要是閒得沒事做,就給我拐個嫂子回來。」
趕在他要過來索命前,將手裡的水壺塞他手裡,就迅溜走了。
本來最開始的想的是,今天傍晚趕回東城區的。但是奈何老太太嘴裡念叨著,祖孫許久未見,難得多敘敘舊。
陳勉音將兄妹三人留在宅子裡,不放人。
晚棠只得留下,第二天趕早起來吃頓早飯,再往回趕,時間上還是來得及的。
晚上回到房間睡覺,林玉又將房間重收整了一番。白天裡窗戶是開著的,溫暖舒適的日光從窗台落下,散進房屋裡。
房間還保留著上學時候的模樣,靠牆的那一沿,全是各種各樣的玩偶。
全是當時和周沉術,還有裴宥衍一起玩抓娃娃機的時候,他們幫忙抓到的。
那些娃娃,幾乎占據了倆人一周的全部零用錢。
毛絨娃娃經過白日裡陽光的洗禮,變得越加彭松。以至於她此刻躺在床上,能嗅到很明顯的陽光的味道。
本以為會很快就進入睡眠,奈何閉著眼睛,確實怎麼都睡不著。
腦海卻漸漸被商時序侵占。
真是矛盾。
明明,當你和一個人不熟悉的時候,可以很多年都想不起曾經有這麼一號人物。
可當接觸的時間變多了,腦子裡會不知不覺的想起他。
很久以前,已經積灰得不能再積灰的回憶,也像是被翻了一樣。
昨天,才和書儀談起的往事,當天夜裡都沒有夢起。可當今日自己對婚事沒有那麼抗拒,在他們提起的時候,那些記憶全部跑了出來。
越想腦袋越清醒。
晚棠躺在床上,煩惱地翻了個身。
在前二十幾年的人生里,她從來都沒有和商時序正式打過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