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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2页)

下班回到家,杨老三翻箱倒柜,找到一身好衣服,穿上,左右照着镜子,摸了摸新刮的胡楂儿,一指镜子说:“我早晚收拾你!”

锻轧车间里,杨老三和肖长功正在锻钢。包科长骑着自行车飞奔而至,对着两人说:“肖师傅,老杨,都把手里的活放一放,跟俺走。”杨老三问:“干什么这是,急三火四的。”包科长急匆匆地道:“少废话,快跟俺走吧。”说着,拽住肖长功,又拽着杨老三朝外走去。

三个人骑着自行车在厂区疾驶。包科长不停地回过头:“快点,快点!”杨老三问:“你急什么?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了?”包科长不答。肖长功骑着车撵上包科长,小声地问:“到底怎么了?你说呀!”包科长使劲地摇着头,车子骑得更快了。

肖、杨两个人气喘吁吁走进厂长室。

程厂长抬头看着两人说:“你们俩来了?告诉你们一件事,进京比武要提前了,时间紧迫,省里来了通知,出于保证比武的水平的考虑,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省里决定搞个双保险,你们俩一起参加选拔赛。”

杨老三满不在乎地说:“是这事啊?那我就不去了,去了也没用,我心里有数。”程厂长一瞪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不是成天喊冤吗?这回给你机会了,你又来这手!”杨老三笑着说:“我有数,我有数,那我就去一趟,权当陪太子读回书。”

肖长功神色一变,骂道:“老三,你少放屁喷钢渣!”

杨老三笑着说:“厂长,你看我师哥多会骂人,就凭着是师哥,成天这么欺负我。”

到了午饭时间,工人们一边吃饭一边议论着杨老三去省城的事。

小环子问着:“哎,省里让肖师傅和杨师傅一块去省城参加选拔赛,还说是什么双保险,什么叫双保险?”胡大姐说:“双保险啊,就是说有一个是备份的,杨老三就是备份,你想啊,万一肖师傅病了,杨老三就得顶上去,这就叫双保险。”罗切斯特紧张地问:“这么说,要是肖师傅在比赛前有个意外,那毛主席就要接见杨师傅,和他握手了?”一个老工人怫然道:“毛主席怎么能和这样的人握手?当年毛主席在延安看《白毛女》,演出结束和演员握手,就是不和演黄世仁的演员握手,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是毛主席和杨老三握手……能吗?”

肖玉芳听这话不乐意了:“怎么不能?我师傅怎么了?杀人放火耍流氓,偷盗抢劫搞破坏,犯了哪一条?为什么不能握!胡大姐冷冷地说:“玉芳,我们说什么了?发表点意见还不行吗?你也不用护着你师傅,早晚你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老

三和肖长功一前一后在厂区里走着,两个人都穿着崭新的毛料衣裤。身后跟着两个人,提着一样的两个皮箱,上面印着北京火车站的图案。杨老三放慢了速度,等肖长功并排,笑了笑:“师哥,这去趟北京怎么就这么隆重啊,衬衣衬裤毛巾牙刷都发啊。”肖长功说:“赶紧走,理发去吧!”

理发馆里,老练的理发师在为两人理发,不大工夫,理发修鬓刮胡子洁面,全部完毕。哥俩儿互相打量着,两人理的是一样的新发型,穿的是一新的新衣服,看起来简直就像一条秧上结的两块地瓜。

杨老三还在矫情着:“我还是不去吧,要是让你在省城再丢人,和毛主席握不了手,那我这辈子真是对不起你了。”肖长功激他:“你左一个不去,右一个不去,领这身衣服干什么?跟着我到这理发干什么?是不是怕到省城露怯?到底是小庙里的神儿,没见过世面,没底气了吧?”

杨老三开始吹了:“有什么啊,别说进省,就是进京,我杨本堂也不会打怯!当年我去苏联培训,莫斯科都逛过,什么世面没见过!”肖长功道:“别吹牛了!那次你去培训,刚过了黑龙江,就在对面的布拉戈维申斯克待了三天,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还莫斯科呢,远着呢!”

杨老三一心出风头:“哎,师哥,你说,我万一见了毛主席,用俄语问他一声好,行吗?听

说毛主席和周总理会七个国家的语言哪!”肖长功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个人就是不懂政治!”杨老三道:“就你懂!不就是天天听听广播看看报吗!”肖长功厉声道:“中苏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找抽你!”

杨老三吓得吐了吐舌头。

肖长功正在家里收拾行装。冯心兰在为他装包。冯心兰从包里掏出一块砖头状的东西,问道:“他爸,你包里装块砖头干什么?不嫌沉得慌?”

三个儿子凑上来看,议论着。

肖长功叫道:“德龙,拿个锤子和扁铲过来!”肖德龙拿过锤子和扁铲来。肖长功拿起锤子和扁铲,砰的一声铲下一块:“拿去吃吧,这块留给你师太!”肖德龙举着看:“这是什么呀?能吃吗?”肖长功说:“这里厂里为我们上北京发的营养品,红糖!”三个儿子欢天喜地地擎着红糖跑了出去。

肖长功忽然想起什么,问冯心兰:“我的手呢?”冯心兰说:“这两天就没看你戴,丢哪去了?”两个人说着话,到处翻找起来,肖长功骂着:“这只倒霉的破手,我横竖戴不惯,这哪是我的手,不戴了!”冯心兰急道:“你要是在省城选上了,到北京见毛主席,不戴哪行啊,他爸,要是能到北京,你去转转,多贵咱也配只好手,别不舍得!”肖长功叹着:“我这只手啊,恐怕一辈子也配不合适!”

冯心兰叮咛:“他

爸,多带几件内衣,勤换洗,不能像在家里。”肖长功答应着:“知道了,叨叨起来没完!”

肖德龙急匆匆跑进来:“爸,情况有变化。”肖长功说:“你一惊一诈的,什么情况有变化?”肖德龙说:“刚才我听说,昨晚三叔喝醉了,从自行车上摔下来,把胳膊摔伤了,去不了省城了。”

肖长功一愣,轻轻地喘了口气。转身出屋。

他飞快地蹬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两听水果罐头,直奔杨家而去。

听到消息,肖玉芳也飞快地蹬丰自行车往杨家奔,见哥哥在自己前面进了杨家门,她却转身走了。

肖长功走进杨家,只见杨老三用绷带吊着胳膊,龇牙咧嘴,一个劲地呻吟。肖长功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说咱俩一起去省城,真刀真枪地再较量一回多好,你这一不去,我也觉得没有意思。为什么?没有对手哇!”杨老三不停地呻吟着:“我也是这么想的,可轮着咱烧香佛调腚了,我天生没那头皮,这是老天要成全你,你就去吧,单刀赴会。要是选拔上了,进了京,见了毛主席,替我问他老人家一声好,你就说杨本堂日夜都在想念他。还有,听说北京的蜜饯不错,替我买两斤尝尝。”

肖长功惋惜地说:“你说你这是怎么弄的!多好的机会,眼睁睁地错过了,多可惜。摔得很厉害吗?”杨老三哭咧咧地说:“厉害,骨折了。伤

筋动骨一百天,一时半会儿动不了啦。”

出了杨家院门,肖长功推车前行,如释重负地长嘘了一口气,笑了笑。

忽然,一辆自行车在他面前戛然而止,包科长满头大汗,抓住肖长功的手说:“你跑哪儿去了,让俺好找!”肖长功问:“你找我干什么?”包科长道:“先别问,走,跟俺走。”说罢,拉着肖长功就走。

眼看他们走远了,肖玉芳这才推门而入,只见杨老三吊着胳膊,正在用左手吃饭。肖玉芳惊诧地问:“你,这是怎么了!”杨老三捶胸顿足地说:“人他妈要是倒霉,喝口凉水也塞牙,摔的呗。”肖玉芳问:“怎么摔的?”杨老三绘声绘色地讲着:“这不是,厂里让我进省参加选拔赛,高兴。昨晚到太白楼喝了点,喝大了,回来骑着车子,道上就像腾云驾雾,迎面来了辆汽车,打着大灯,晃得我睁不开眼,给我撞了个就地十八滚,幸亏我手脚麻利,就是把胳膊撞折了,捡了条小命。”

肖玉芳紧紧盯着杨老三问:“真的?”杨老三道:“你还怀疑?”肖玉芳抢步上前,一把手把他胳膊上的纱布拽下来,气咻咻地说:“我叫你装,你天天给我演戏,你要演到什么时候啊!”杨老三尴尬地说:“你,你,我这不都是为你哥哥吗!”

那边包科长在请肖长功喝酒,两人都喝得差不多了。

肖长功问:“酒也喝了,说吧,找

我到底有什么事?”包科长激动地说:“老肖啊,进京见毛主席,你太幸运了。你知道不?俺也见过毛主席。”肖长功惊异地道:“是吗?我可从来没听你说过。”包科长道:“好汉不提当年勇。那时候俺还在部队干特种兵,有一天突然得到命令,连夜出发。俺们被装进闷罐车,也不说到哪儿去,不让打听。下了火车才知道,是到了北京。首长告诉俺们,要给毛主席汇报特种兵训练的成果。”肖长功听着:“是吗?你真有福!”包科长说:“俺今天求你一件事,你这回见到毛主席,替俺喊一声毛主席万岁,你就说,毛主席,俺们厂的包大泉日夜想念您,他给您表演过特种兵训练,五枪打了五十环,您老人家还握着他的手说过:小伙子,教教我打枪好吗?”

包科长说到这儿哭了:“俺他妈,当时就知道握着毛主席的手哭,一句话也没说,后悔啊!你这回见到他老人家,就给俺捎上两句。”

临行前一天,肖长功走进瞎师母的小院来辞行。瞎师母正在纳鞋底,笑着说:“长功来了?”肖长功把那块砖头似的红糖放在桌子上说:“师母,这是块红糖,你熬水喝吧,有营养,吃的时候你就敲一块下来,小心手啊。”瞎师母摸了摸说:“这东西可不好淘弄,坐吧。”

肖长功从兜里掏出钱放到桌子上说:“师母,这月生活费放桌上了

。”瞎师母说:“老三昨天给我送来了五块,你俩又送重了。”肖长功笑:“送重了你就多花,想吃什么就吃!”瞎师母叹:“日子都不易呀,老三能强点,你拉扯这一大家子手指缝可得攥紧点,长功,听你进门的脚步声就知道有事。说吧。”

肖长功一本正经地说:“师母,我来请我师傅来了!”瞎师母问:“请你师傅?上哪儿啊?”肖长功轻声地说:“上北京。”瞎师母高兴地说:“你要去北京比武了!”肖长功点头:“嗯,我要带着师傅去北京看看,他老人家活着的时候没去过北京,我要带他老人家看看天安门,逛逛北京的景致,我和老三当年答应过师傅。”

瞎师母仰天长叹:“好哇,你俩给你师傅争气了,你师傅要是活着,该多高兴啊,你把他请走吧,走到哪儿别忘了念叨一声,北京地面大,别让他走丢了。”

肖长功恭恭敬敬地把师傅遗像抱在怀里,声音哽咽了:“师傅,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北京,你跟着徒弟去看天安门,去见毛主席吧,师傅,徒弟有今天全靠着您哪,您是我再生父母,您保佑徒弟把这个状元拿回家吧……”

到了上京的日子,肖长功挤上了火车,刚刚坐稳,一抬头愣住了——杨老三微笑着坐在他的对面。肖长功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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