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团里怎么会有这种人?”他皱皱眉头:“你们黄老师也能容忍?弄得乌烟瘴气的!我看等你比赛完了就回来吧,北京以后也少去,文艺圈里太乱。等结了婚在学校里带几个学生,自娱自乐一下就行了,不用太当真。拉琴不就是为了挣钱,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我嘴里的饭被他这一句话噎在喉咙上,咽不下去,怔怔的看着他。
“怎么了?快吃饭。一晚上心神不宁的,想什么呢?”说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给我夹了一筷子菜。他的指间闪耀着钻石的光泽,那枚钻戒他一直戴在无名指上。
我又想起了放在琴盒里的那张调动申请表,心里叹了口气:以后再说吧!
走的时候,阿敏已经不在了,经过大堂时,我看了一眼钢琴边空空的座位,有些黯然:阿敏,你是在独自伤心吗?
晚上回到了贺佳的住处。他一进门就仰躺在沙发上,惬意的说:“终于回来了!”
“你家‘太岁’走了?”
“走了,把我爸妈也带走了!通通的去爱尔兰happy去了。”
“不是说他跟你爸妈生气了嘛,这么快就好了?”
“他是跟我生气!没法直接发火,就撒到太上皇和皇太后头上了。”
“你怎么得罪他了?”
“没什么。”他的手握成拳头轻轻的敲在微皱的眉间,好像有些烦恼。他的烦恼我真的帮不上,有种感觉,好像他连对我倾诉的念头都没有,我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在哪儿呢?我坐在他脚边的沙发上,心里有些难过。
贺佳躺在我旁边,双眼阖着,看着他疲惫的神色,有些心疼:他也很累吧!下了班儿连个能商量事儿的人都没有。我走过去,蹲在他身边的地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鬓角两侧,双手的拇指从眉心开始,抚过浓眉,到达太阳穴,然后顿住,稍稍用力的按压一下,这样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我看到他的眉头渐渐的舒展,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从哪儿学的手艺?”他柔声问。
“美容院的美容师就这样弄,舒服吗?”
“舒服”渐渐的,他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均匀,好像是睡着了。
帮他盖了块毯子,我就静蹲在他旁边的地上看着他,黑暗的室内,他的面容映着窗外的灯光,泛着柔和的光泽,大理石一般的素净。我轻轻的握住他的手,生怕扰醒他,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感觉他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腿都麻了,想站起来,酸麻的腿让我差点摔倒,看看他依旧熟睡的面容,长吁一下,幸亏没有弄出声音。把他的手慢慢的放在沙发边上,缓缓往起站.
忽的,手臂被他一拽,猛地就跌了下去。
“啊!”我连惊带吓,轻叫出声,倒在了他身上。
“哎呀!”他也叫出了声,闷哼着,显然我把他撞着了。“你怎么全是骨头啊!疼死我了!”他呲牙咧嘴的抱怨。
我挣扎着往起爬:“吓死我了你!又装睡!”
一阵天旋地转,我被他压在沙发上。
他的双手插进我的发间,垫在我的头下,头好像被他牢牢的禁锢着,他目光炯炯的阅读着我的面容“你怎么总是有本事左右我的意念?为什么每次都在我信心动摇时,轻而易举的就让我投降?”
黑暗中,我却看不懂他的表情,更不明白他的话语,不禁有些呆了。
“周雨心,你爱我吗?”
我笑了:“我爱你,贺佳!”
“有多爱?”
“爱到怕失去你”
他猛地压向我,粗鲁的揪扯着我的唇齿,喘息着,从没有过的狂乱。这一晚,我被他同样的纠缠着,无休无止,霸道得近乎野蛮,仿佛失去了柔情,清楚的知道他在发泄着什么,想安抚他,却被他拒绝。我惊骇的无所侍从,被动的承受着,直至他精疲力竭.
清早醒来时他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早饭,清爽的微笑让我觉得昨夜仿佛是一场梦。国庆他不用上班,我们逛公园,划船,去游乐场玩儿得很开心,也很尽兴。晚上,他看着我练琴,当我把那首参赛新曲拉完时,他赞叹着轻吻我的双手:“你真的是个精灵!”
我得意的笑。
“小雨!”
“嗯?”
“我再次郑重的告诫你:离郑敏行远一点儿!”他忽然正色,目光黑得吓人。
我吃了一惊:“怎么了?”
“我很不舒服。昨天你看他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看着他忽然变得森然的表情,我终于明白了昨天他异常的原因,忙解释:“贺佳,你要相信我”
“别再用那样的话搪塞我,”他不容分辩的打断我:“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提这样的要求,没有下一次!知道吗?千万别试探我的底线!”他的手忽然用力,攥得我好疼。他的表情也让我害怕。
我被动的点点头,等他平静下来再解释吧.
只有相爱的人才能结婚吗
第二天,他带我去农庄玩儿,坐在秋天的水库边钓鱼。
“贺佳,章恺是不是要结婚了?”
“是吗?我只知道他的女朋友是赵董的女儿。要结婚了吗?倒是门当户对的。”
“我昨天陪安子试婚纱时,在婚纱店看见他的婚纱照了。”
“那可能是吧,我也不太清楚。”他专注的盯着水面,无所谓的说。
“赵董的女儿,性格好吗?”
“没接触过,不知道。你今天怎么对章恺上心了?”说着他瞟了我一眼。
“没什么,只是他结婚我挺突然的。”我用一支小木棍在土地上划着线条,然后用手抹平,再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