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等的车先到,上车走了。贺佳揽着我的手一使劲儿,我被他勾到怀里,众目睽睽的,我试图推开他,他不放,又不敢拉拉扯扯的,只好由着他。
“你要对我负责?”他在我耳边说。
“啊?”
“明天肯定全公司都知道我有女朋友了,到时候没有女孩子追我,将来讨不到老婆,你可得对我负责到底。知道吗?”他的眼睛眉梢都是笑意,映着夕阳,格外好看。
我笑吟吟的瞪他一眼,心中全是甜蜜。刚才的阴翳一扫而光。
唉女人的心,真的是说变就变!不过变好变坏都得看男人们怎么对她.
第二天我在学校忙了一天,把没办完的事情交给其他老师。大家都很不乐意:本身师资就少,一下子又少了两个年轻的主力。一个是官家子女调走了;另一个仗着有个大款男友连班也不上了,要去北京,不免有些带棱角的话扔了过来:“小周老师呀,还是你有面子,这么忙的时候院长都放你走”
“听说男朋友是瑞安的老总?女孩子长得漂亮就是管用,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小周,你还上什么班、拉什么琴呀?直接嫁过去当少奶奶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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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心情我能理解,当时王院长把李晓楠的事情交给我时,我不也满心的不快吗?我不敢搭话,态度谦恭到有些狗腿的和他们交接。
收拾好东西,雀跃着心情,就等着飞上天去。
贺佳来接我时,看到我轻巧的行李箱,拎起来放在楠楠的空床上就要打开,我慌忙用力按住,里面有我的内衣,不想让他看见。
他剑眉一挑:“装了什么?”我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他直起身,无奈的笑着说:“我又不是没见过。”
我的脸更烧了:“那不一样!”赶快转动密码锁,把包锁上。
他拎起我的琴:“你的琴怎么办?这么大的东西不能随身带,这个琴盒不行,你都不知道机场的人扔行李有多野蛮,肯定会摔坏的。”
“那怎么办?”我傻眼了。不拿琴,去北京干什么?
他想了想,说:“我也没有带琴上飞机的经验,这样吧,公司有几辆车今天晚上发北京,明天上午就到了,让司机给你捎过去吧!让他们注意点儿。”
我点头,关了水、电,锁上门和他下楼。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又大又宽,气派得吓人。来来往往的老师和学生都侧目回头。我左右瞧瞧,只有这一辆车。
“你坐这辆车来的?”我站在车边,惊讶。
他“嗯”了一声。司机下车接过他手里我的行李箱和琴,放进车里,贺佳打开门,上车,见我不动,说:“快点吧,还得去吃饭。”
“周老师,这就走啊?”一个老师正巧路过,和我打招呼,赞叹的看着这辆大奔。
“是,就走了,再见。”我回应着,赶忙钻进车里,关上车门,想快点离开校园。这么招摇的车,多停一分钟就多好多双眼睛看见,多n倍张嘴议论,再多n的平方次被人不屑。
“你不喜欢这辆车?”贺佳笑着问我。
“不是,大奔谁不喜欢?”我看着车里豪华的配置,感慨:“我还是喜欢你那辆白色北京现代,这辆车,有点,那个,太拉风了!”
“我出门那辆车就锁车库了,这是公司的招待用车,平时我也坐的少,是有点儿,那个,太拉风了!”他学着我的腔调说话,说不出的怪异,我们相视一笑,都很开心。
司机是个沉默的年轻人,好像是没见过贺佳这样欢快的情绪,从后视镜里偷偷的多看了我们几眼。
和司机一起吃了饭以后,就上了去机场的高速路,贺佳在不停的接打电话,我听见他在安排工作,时而倾听,时而吩咐着,有条不紊,胸有成竹。此时的他俨然一幅运筹帷幄的决策者形象。
我发现,他真的很有魅力:年轻俊朗的面容,高挑挺拔的身材,谦和沉稳的气质,还有做事从容的气派。我周雨心何德何能,居然能成为他的女朋友?心中的虚荣心高高飘扬起来。应该好好对他,珍惜他的。不是吗?
到机场,贺佳把琴交给司机,安顿了几句,就领着我进了机场,他的东西比我的还少:一个拎包,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立时就变成了一个土包子:没到过机场,该进哪个门,该向哪儿走,登机的一切手续都不知道,所幸有贺佳,他什么都知道,我就呆呆的跟着他,一句话也不好意思多说:藏拙!心中哀叹:机场比火车站可是好多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坐在贵宾厅里候机时,他问我:“在想什么?”
“给你讲个笑话。”
“哦!”他感兴趣的坐进沙发深处,神色有些疲惫。
“有一个乞丐,突然成了一个刚去世的亿万富翁的财产唯一继承人。记者采访他,问他此时想做的第一件事,你猜他怎么说?”
他想了想,摇头。
“乞丐说:我要用纯金做一个拐杖。记者问为什么,他说:去讨饭时气派!”
这不是一个爆笑的笑话,我们都只是微笑。他沉思着,忽然一只手把我楼进胸膛:“别有压力。”
“啊?”他莫名的话让我有些转不过弯儿。
“跟我在一起别有压力,我们只是两个年轻男女在寻找幸福。我头顶上的那些光环与感情无关。”
我在心里点点头,偎在他的胸前,把玩着他的另一只手。
是右手,手掌的根部外侧有薄薄的茧,他说过那是经常用电脑、握鼠标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