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与林乾安两个时辰未曾出殿,期间只有柳太医进去过。”
“嗯,既如此……你去请柳太医过来,就说本宫心悸不适,请他来把平安脉。”
“是,慧儿告退。”
萧挽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慧儿离去的身影幽思。
前日逼宫之事尚且未果,今日父皇怎会宣此人进宫?林乾安?这人左不过是秋露夜宴上写了一好诗,父皇何以如此高看?
自己也早早派人调查过,此人除了去添香楼之外便是在自己的小宅子中,亦并未觉察有何过人之处,难道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实在毫无头绪的萧挽起身从书架暗格中取出一个黑漆盒子,盒子朴实无华,甚是不起眼。
伸出纤白细嫩的手指,轻轻推开木盒,一张浅色绢布躺在其中,取出绢布,上面密密麻麻皆是文字。
萧挽看完之后随手便把它丢在火盆之中,火光映照着她秀雅绝俗的面容,忽明忽暗。
汴京城中依旧人心惶惶,宫门外原本会有些轿夫停着接活,此刻却空无一人。
林乾安迈着本就疲累的步伐,亦步亦趋的朝家中走去,一路上总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不少屋子外都挂上了白帐,街道上也洒满了不少纸钱,环境如此林乾安心中也不免悲伤。
“安儿!你可算回来了,阿娘担心极了。”林母看着一脸疲态的林乾安进门,忙上前搀扶着进屋。
“阿娘,我无妨,只不过今日走了太多路,甚是疲乏罢了。”
林婉儿也从屋内出来,搀扶住林乾安的另外一侧身子问道:“安儿?陛下让你入宫所为何事?”
“左不过让我出了几个主意。”
“你?你?”林母林婉儿皆是一惊。
“你俩什么表情?不能表情管理一下吗?我也是高材生啊?!”
林母:“什么柴?”
林婉儿:“陛下?问你出主意?”
林乾安进了屋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猛喝两口茶,缓解了一路走来口干舌燥之感。
进宫生了那么多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起,甚至还牵扯了不少皇家之事,旁的事情索性就闭口不谈,只与二人说了钱家有关的事。
“安儿!你!你怎可掺和进如此危险的事情!”林母听完这些可怕至极的话,扭头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林乾安,心中不免气愤,起身向前夺下林乾安手里的茶,瞪着眼睛看着她。
“阿娘。。。。。。事出有因,安儿也不是故意的,当时情况危急。”
“那!那你也不能建议陛下,杀了。。。。。。。杀了钱将。。。钱百策啊!最是不济,他也是你的小舅舅啊。。。。。。”
“阿娘糊涂了,咱们早就被赶出族谱了,他如何还能是我舅舅?”
林乾安顿了顿犹豫了几秒道:“若无意外小钱将军写完罪己诏,张贴皇榜后几日内,便会在宫门处行刑,此事皆应他一人而起,若是陛下念在钱家世代忠烈,由他一人承担倒也不算是厚待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