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听到他回话。
司浅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头有点昏沉,本应是清明的视野乍然模糊起来。沈知周连忙扶住她前倾的身子,伸手触碰了下她额头,指尖传来并非平常的热度。
病来如山倒。
司浅被送去医院挂点滴,仍旧高烧不退。沈知周联系上李老师,想通过她联系司浅的家里人,没等李老师答应,床上半昏半醒的人低声咕哝着:“别打给我家里。”
沈知周不明情况,只当她是不想给家里添麻烦,哪能轻易依她,踱步去一旁继续跟李老师沟通。
“我这里留的只有司浅自己的电话。”李老师苦恼的回,“你看看她手机里有没有家里的号码。”
他依言,半蹲在司浅床前,轻声问道:“司浅,你手机里有存家里的电话吗?”
她不耐的翻身,目光冷然,“没有,你可以离开了。”顿了顿,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善,耷下细眉,话语软下去几分,“今天,谢谢你。”
晚十一点,家里已经打过不少电话催他回去。沈知周妥协,仍不放心的嘱咐:“我会让护士来帮你换药,你安心睡。”
“嗯。”
他离开时,关上单人病房里的吸顶灯,余下满室黑暗。司浅剧烈咳嗽几声,单手支着床起身,针头没入皮肤处传来些许痛感。
因为她的血管壁太薄,护士给她把输液器的速率调至最缓慢。
明天十月一日,好不容易放三天假,她却躺到病房里输液。意兴阑珊的耷了耷眼帘,左手打字很不灵便,戳开聊天界面,意外发现单独分组里的人头像是亮着的。
她躺下望着天花板,纠结要怎么开头。
半晌,发了个[爱心]过去,附带一句晚上好。
说完深觉自己发烧烧糊涂了,好不容易逮住他一次,说这些没用的话,能不是昏头了么。
没想到秦砚立刻回复了。
[放假了?]
司浅立刻坐直身子,反反复复把这三个字附带个标点看了好几遍,揣摩着他话里的意。
紧接着,他又发来消息。
[最近是不是很辛苦?]
司浅手上没稳住,手机“啪”的一声摔到地上。
我靠,这丫是转性了吗,难不成忘了跟他聊天的是不久前强吻他的人了吗。
她仔细斟酌一番说辞后,回复他:
[嗯,放三天假,你呢,是不是很忙。]
这次,他没马上回复。司浅盯着屏幕等了好半晌,直到他头像暗下去,心中的欣喜霎时被失落取代。
果然,温情脉脉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不打声招呼就下线的人,她……埋怨着再次见面该如何惩罚他时,泄气扔到床上的手机,铃声乍响。
来电显示:猫美男。这是她初认识秦砚,从别人那要到手机号码存上的“爱称”。